我听着他似道别的语气,心下疑惑:“你是在赶我走吗?”
^蓝迦,你已陪伴了我两年。这两年没有政务,没有要操心的亊,只有你时时刻劾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快乐,这是我一生中最
在不知是良缘还是孽缘。
他摸了摸我的蓝发,温柔笑道:“蓝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们不会像恰那和墨卡顿那般不幸。等达玛长大了来中都,我会让他跟贝丹先相处一段时间,然后再成亲。”
我无奈地摇头,我虽是达玛的生母,却无法对他的婚姻置喙什么,一切都得由八思巴做主。可我心里终归有些不舒服。我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这样为了政治为了感恩,就将天南海北的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可我知道这里的人都是这般婚嫁,掀开盖头才能看到对方的模样。男子若是有地位,娶上一推女子都没关系,恰那不是娶了三个吗?我混迹人间这么久,也该习惯了。达玛作为萨迦唯一的继承人,他要为萨迦开枝散叶,萨迦众人不可能让他只守着一名妻子。
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些不安。我看向烛光下聚精会神编织璎珞的八思巴,他编得累了,时不时闭目休息一会儿。其实八思巴并不完美,他总是习惯地最先考虑萨迦的利益,这是他从小所受的教育,被当成继承人的他不停被灌输的思想。可他若真能像班智达所期望的那样,一切只以萨迦为中心,抛开所有的个人感情,他也不会这么痛苦了,我心里暗暗祈祷,但愿,达玛未来不要像他一样。
手链在三日后完工,他用一个锦袋装着递到我面前。
“真漂亮!”我将手链从锦袋中取出,不由惊叹。孔雀石与金育石颗颗波光流转,雕刻成莲花状的砗磲悬垂下来,旁边还衬着一片银叶子,美得令人咋舌参我迫不及待地戴上手腕:“跟了你二十多年,从不知道你竞有这舰手艺!”
他面色微微有些发红,略带羞涩地说:“这都是母亲教的,我小时候常靠在她身上,仔细看她打金刚绳串佛珠,她做出的璎珞花样繁多,都极好看,可惜,这么多年我从未打过一根丝线,如今只记得最简单的手链打法,不然,还可以为你做更多的。”
我翻转着手腕,爱不释手:“足够了,我很喜欢很喜欢,我会戴一辈子!”
他的手轻柔地抚摩上我的蓝发,停留在我头上那块光彩盈泽的璁玉上:“恰那留给你璁玉和蓝丝带,你天天戴着。而我,什么都没有给过你。我一直想亲手做些什么送给你,想了许久方才回忆起原来我曾从母亲那里学到过这门技艺。
他牵起我的手,看着我手腕上那串美丽的手链,语带伥然,“你既然这么喜欢,日后便天天戴着,就如同见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