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皆愣住,连一直萎靡趴在卡垫上的我也不由得抬头。释迦桑布说到:“可是,依照萨迦传统,长子继承法王法统,幼子继承萨迦血统,若是白兰王还能再有儿子,也不必忧心,可如今——”他看到八思巴脸色越来越沉,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微弱地将后半截话说出,“达尼年长,继承法统,大妈年幼,继承血统,不是正好吗?”
八思巴面色肃然,语气冰冷:“不必再多言,对我来说,达玛是我唯一的侄儿,由他一人继承萨迦法统和家族并无不妥。待日后他有了两个儿子,在行分派。如此,也不算违背萨迦传统。”
释迦
本骨节纤长、形态俊雅的手变得粗糙难看。
我诧异地盯着他掌心的伤疤,抬头以眼神询问。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为恰那守灵时太过疲倦,烛火倒下竟没发觉,被火灼伤了。”
见我痛惜地为他舔掌心,他急忙将手放到身后:“不碍事的,已经痊愈了。”他的眼神定定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神情怅然,“如今诸事已了,我们该准备回中原了。”
那年9月初,行李车马皆已准备停当,他将一千重要人等唤入寝殿细细叮嘱。
一他对着卓玛和贡嘎桑布说:“我将达玛托付予你们。只要你们尽心照顾好他,让他健康成长,我许诺达玛未来娶你们的女儿觉莫达本为妻。‘卓玛和贡嘎桑布惊喜地抬头,不置信地看着处思巴。贡嘎桑布急忙跪下,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我身份不高,却得来如此殊荣,实在太委屈世子了!“八思巴点点头:“觉莫达本只比达玛大一岁,是萨迦下一代中与达玛年龄最近的,这孩子长的也好,达玛不算委屈。”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伤感,语重心长地说道。“近况,恰那生前最信任你,我希望你拼出性命也要保护好他唯一的血脉。”
贡嘎桑布重重的磕头,语带哽咽:“法王放心,我贡嘎桑布的命以前是少爷的,从今天起就是世子的!”八思巴扶起贡嘎桑布,扭头看向站在一侧的本钦释迦桑布,握住他苍老的手感喟道:“本钦,萨迦南寺的建造便要靠你了。”
释迦桑布颤巍巍的向八思巴起誓:“法王,我虽已年老,但定会将余生全部花在此事上,为萨迦修建出最好的首邑!”
八思巴欣慰的点头:“回中都后,待处理完大汗的事情,我会即刻返回萨迦。”
释迦桑布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出:“法王,如今萨迦已有两位后代。您三弟意希炯乃的儿子达尼,比世子达玛大六岁,如今也得到了该修习萨迦法门的时候了,我们是否该将他接来萨迦——”
八思巴脸色突然沉下:“不必去接,法统与家族,全由达玛一人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