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吉彩对外孙珍爱异常,他担心萨迦内部笼罩着太多阴云,提出要带达玛回夏鲁养育,八思巴坚决不肯。为了让吉彩放心,他提出合两族之力,一个月内打造出一座坚实的木屋保护达玛。如果吉彩不放心萨迦的侍卫,可由复鲁派出最忠诚的人来日夜看护。
“外面看守的便是吉彩派来的护卫。”他叹息一声,环顾四周,“你和恰那在廊如书楼置办的育儿房,我已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搬来。”
我趴在摇篮边随着他的目光看,婴儿站桶,木马摇椅,许多都是当年八思巴和恰那小时所用,恰那命人重新加固上漆。看着这些倾注父爱的婴儿用具,想起恰那是如此憧憬孩子的诞生,我不由黯然神伤。
八思巴继续说道:“奶娘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家世淸白的女子。一旦选为达玛的奶娘,整家人便搬来萨迦居住。这样,既让奶娘放心,又能杜绝有敌人以奶娘家人为要挟,逼迫她下毒。”他慢慢踱步,地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这是有意架空的木地板,再小心行走,地板上也会发出声响。这样,即便有人想乘夜间偷袭也无法得手。”
我疑惑地看向他。木头最怕的是火,若我是敌人,肯定考虑火攻。他看出我的疑虑,自信地笑道:“别小看这木屋的耐火性,比一般屋子要好上许多呢。屋子以松木制成,四周粘以石墨。松木遇热膨胀,能防止火焰从缝隙钻入。石墨可耐火,即使屋外火势猛烈,也可抵挡一阵子。”
我嘘了一口气,痴痴看向揺篮中的小小人儿。他又睡着了,闭着小眼,满身奶香,时不时咂巴着扁一扁嘴。我呆住。恰那睡梦中也有这习惯,真是父子天性啊。
他将我从摇篮里抱起,感叹着说:“我知道这太委屈你了,你才是达玛的生母,却无法认他。”
我黯然。如今我这模样怎可能认儿子,他又怎可能受得了?我不打算让他知道我。这一辈子,他都要以夏鲁万户侯外孙的身份活着。
恰那离世七七四十九日时,八思巴在曲弥的穹科寺为他举办了隆重的超度法会。他面带悲悯,带领众人献花上香,双手合十跪拜三次。寺里灯火通明,数百名僧人手执一盏小小的油灯,整个大殿遍布跃动的星星火光。八思巴合泪将供桌上写着恰那名号的木牌投入火中,喃喃的梵经低唱盘旋萦绕,绵绵不绝地灌入耳中。他胸前的褐红衣襟上滴落颗颗泪水,泪水化开,染成一朵朵深色小花。辨不清是他的泪,还是他怀中的我流淌下的泪。
超度法会后,八思巴的手终于可以拆下绷带了。我看着他将绷带一圈圈解开,露出掌心。虽已愈合,手心上却有一块奇怪的疤痕,似是被火灼伤过。这疤痕是如此刺目,将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