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
声音在耳畔响起：“
在这里，
直在你身边。”
帐外稳婆欢喜地大叫：“孩子头慢慢出来
！王妃，再用力啊！”
“们孩子……”看着眼前眉目俊朗笑意蹁跹恰那，灌注全身仅余力气，昂头奋力挺身大喊声。身子似从高空猛地坠落下来，从梦中坠回现实。勉强睁开泪眼，那张关切脸由模糊变清晰。原来为唱歌、与十指相握是八思巴，不是恰那。只是，在极度疲累中无法思考，他为何脸强忍痛苦状，会是错觉吗？
模模糊糊间听得卓玛高兴地喊：“出来出来，是个男孩！”八思巴猛地支起身子，不置信地站起，跌跌撞撞地掀开帷幔。转眼便听到他欣喜若狂声音：“是个男孩！是个男孩！萨迦有后！恰那，萨迦有后！”
“法王，孩子怕是不太好啊。”稳婆声音依旧充满担忧，“王妃之前过于伤神，还未足月就早产，生产时又耗太多时间，这孩子生下来太
念出：“四，五，六……”
不知念多久，他声音始终在耳边回荡着，跟着遍遍重复着，那些数字对来说只是机械读音，用以麻木下腹如被车轮阵阵碾压疼痛。
昏昏沉沉之际，头被抬高，靠上个瘦削肩膀。阵倒抽气声音，他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着，低沉声音再度响起：“来，这是千年老参熬汤。定要喝下去，多积蓄些力气。”
勺子端到唇边，无力地吞两口，极困难地咽下。帷帐外传来稳婆焦急喊声：“王妃，孩子头卡住，你再努力使劲儿啊。”
想要使劲儿，身子却是软绵绵地毫无力气。稳婆喊道：“王妃痛得太久，怕是脱力。这时候最重要就是让她有力气啊。”
他急，自己含口参汤，卡住下巴，猛地凑上来。刚触到唇时，他闷哼声，又开始浑身战栗。粗喘几口气后，他不管不顾地将参汤灌进嘴里。没有温柔，更没有技巧，只是强硬地要吞下。那种混乱紧急时刻，无论还是他，都没有任何旖旎想法。如此强迫着咽下整碗参汤，终于恢复些许力气，在稳婆呼喊中遍遍地用力。
又过许久，已辨不清时辰，屋内到处点上明晃晃烛火，帷帐外人影憧憧。神智正在混沌中飘飘荡荡之时，突然听到似梦似幻歌声。男子嗓音沙哑，带着浓浓深情唱着：
摇呀摇，摇呀摇，宝宝怀中睡。
摇你长大，有希望，宝宝快长大呀，宝宝快长大。
云舒云卷之际，纤长消瘦身影正在眼前浅笑盈盈。伸手向前，与他十指相握，满足地叹息声：“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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