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恰那前一位藏人妻子,坎卓本的新
的国师。稳一稳情绪,他的声音刻板生硬,不带任何波澜:“那你就更该看出,到底是谁对你一片真心。”
二十七岁了,人类男子在他这个年龄,膝下都已儿女成群,他却从二十岁见到我成人的那刻起,一直等到现在。我不能让他再这样自,bao自弃下去,糟蹋自己的身体,将一个个不相干的女人娶回家!
我提起裙角,姿态优雅地对他鞠了鞠身:〃请你把我带去恰那的婚礼,我要与他一起完成婚礼仪式,今晚,我才是恰那的新娘。“他的身子突然如筛槺般发起抖来,满脸痛苦地望着我,眼底流露出沉沉的哀恸。我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想要搀扶他:“你怎么啦?”
他却如避瘟疫般后退一步,避开我的手。他按住胃部,身子佝偻,眉头紧蹙,冷汗从额头涔涔渗出:“我没亊.光顾着找你,却忘了中饭没有吃。”
我担心地问:“那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
他脸色苍白得可怕,却连连摆手,费力说道:“不必了,晚些我自会去吃些东西。婚礼仪式马上开始了,你赶紧变回原形,我带你去找恰那。”
我在他催促下变回原形,跳入他怀中。他带着我离开廓如书楼,向着恰那的新房——觉莫拉章走去。与他贴得如此之近,总觉得他的心跳得很激烈,浑身微微战栗着,肌肤滚烫,一直到觉莫拉章的新房才稍微缓和下来。
觉莫拉章到处张灯结彩,旌旗飘飘,地上以五彩米堆起精美的坛城图形,恰那正焦急地守在门口。看到八思巴走进,急忙以眼神询问。八思巴微点了点头,靠近他,将我从怀中捧出,郑重交给恰那。
恰那喜笑颜开地接过我,将我放入他宽大的锦袍中。他拿起婚礼上要放置在新娘头上的璁玉,轻轻按在我脑门上,我顿时呆住,这是藏族婚礼上必不可少的一个仪式。这块璁玉被称为灵魂玉。将璁玉放在新娘头顶,表示男方的灵魂从此托付于女方。我头顶璁玉,微微战栗着。我淸楚地知道,恰那此举是在告诉我,他的灵魂只愿托付于我。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阵阵莽号与鼓角声,八思巴嗯哼一声,恰那才恋恋不舍地将璁玉从我头上取下来。这时,华服盛装的新娘坎卓本被簇拥着走入大殿,上百位萨迦僧人双手合十念诵吉祥祝词与经文,低沉的吟唱声如松风呜咽。守在门口的萨迦本钦释迦桑布用—枝蘸过水的柏枝轻轻洒水在新娘头上,新娘在媒人牵引下去踩踏撒在地上的青稞和茶叶。不料这象征性的举动却被只有孩童心智的坎卓本当成游戏,她兴致勃勃地又踢又踩,将青稞和茶叶踢得遍地都是。媒人只得强行将她拖开,送到恰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