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洒在新娘头上。新娘脚踩在撒有青稞和茶叶的地上,被隆重地迎进府中。恰那和丹察曲本盘腿并坐在正堂的大坑上,次仁嘉和八思巴分坐两旁。最受忽必烈器重的汉臣姚枢被请来当证人,由他打开婚书宣读。前面无非是说些互敬互爱、互相体谅、孝敬长辈等等,后面则是今后财产继承事宜,这才是这份婚书中最终要的内容。按照婚书所定,女方当在父母亡后继承拉孜的所有田地、庄园、差巴和堆穷。而相对应的,男方则要在女方生下儿子后保证儿子的继承权。这是两大家族的利益交换。念完后,姚枢将两家的家印当众盖在婚书上,郑重地交予女方父亲次仁嘉与男方家长八思巴。次仁嘉与八思巴对证人献哈达表示谢意。随着忽必烈带着皇室成员驾到,婚宴正式开始。天色渐暗,夜幕降临。白兰王府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院中的篝火上烤着全羊油亮焦黄,空气中飘着美酒的醇香。欢快的音乐声不绝于耳。忽必烈的莅临给这场婚礼带来了无上荣耀,却也带来了拘谨的气氛。他的几个儿子便主动战起调节气氛,与能歌善舞者围着篝火一边高歌一边跳锅庄。筹光交错中欢笑声不绝于耳。许多受邀的王公贵族都知道忽必烈一家会来,便将自家待嫁的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带来婚礼现场,期盼着能得到皇子们的青睐。其中,最受女孩们欢迎的便是真金。真金虽远不及恰那英俊,却胜在高大魁梧器宇轩昂,开阔的眉眼间尽显非凡气度。何况他是忽必烈最喜欢的嫡子,母亲又久享后宫专宠。虽然蒙古人没有立太子的传统,下一位君主都是由忽里勒台选举出来,但忽必烈那么喜欢汗文化,难保他不会依照汉人习惯传位,那真金便是太子的不二人选。所以,想攀上真金这颗大树的人多得简直挤破脑袋。可真金却以偶感风寒为由一直枯坐在忽必烈身旁,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周围一众敬酒之人,更是对莺莺燕燕全然不睬。他的整张脸上写得明明白白:“我有心事,甭搭理我。
我没空多注意真金,恰那才是让我最担心。他作为婚礼的主角,自然是被围着敬酒的对象。只见他来者不拒,昂头喝下不知多少酒。很快,他便脸颊浮起红晕,脚步有些飘忽,木然的神情终于在酒精的刺激下现出几分活泼来,嘴角渐渐有了笑意,酒也一杯接一杯地灌得更快。
我有些焦争,想劝他几句,却苦于无法逮到与他独处的机会。正在犯愁时,突然收到察必的气味信号。
“察必,你找我?”
溜进为皇后休息专门准备的房间,我看到周围无人,便知察必有话要对我说。谁知察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住我脖子的皮毛,将我悬空拎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