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语带哭腔:“夫人,你不问我……身孕之事么?”
“我不问,每个人都会有难言之隐。”我能猜到孩子的父亲是赫连勃勃,不过根据我无意中听到的对话,恐怕不是偷情那么简单。
我走向屋门,跨出门之前,转头轻声说:“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无论发生过什么,孩子是无辜的。”
她浑身一震,手抚摸上腹部,又开始低头垂泪。我叹口气,将门关上。
沿着游廊往我与罗什的卧室方向走,我无力地捶着腰,浑身酸痛,步履阑珊。今天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头晕目眩。我一累便容易头晕,都是白血病的缘故。突然看到前方游廊中有两个人影,一个高大一个娇小,月光在游廊中斜斜投入半壁光线,照亮了一角僧袍和红裙。
勾搭了一个鲜卑小白虏。”
“放开她!”赫连勃勃的手臂被握住,慕容超挡在我面前,用高大的身躯护住我。
赫连勃勃使劲甩开慕容超的手,冷笑着说:“小白虏,她年纪比你大吧?她从和尚哪里偷了多少钱养你?”
“你这无耻之人,满口污言秽语!”
慕容超出奇愤怒,冲上前跟赫连勃勃扭打在一块儿。两人身形差不多,年纪也相仿。赫连勃勃受过正规的骑射武艺训练,但慕容超自小干惯体力活,力气却比他大。一时半会儿分不出高下,两人倒在地上撕扭,我无法拉开他们,只能干着急。这里是赫连勃勃的府第,他的仆人们很快就会听到动静。到时候慕容超寡不敌众就惨了。而且此时的赫连勃勃是将军身份,慕容超还只是一介平民,根本无法跟他抗衡。
有些尴尬,不知是哪个僧人在与一女子相会。轻轻隐到角落,心里苦笑:今晚邪门了,怎么尽做听墙角的事情?
有个沉稳低沉的男声在说话:“罗什的年龄足可做你的祖父,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可如此不自重?”
是罗什!他在与谁说话?心一惊,额头迅速冒出汗来。躲在角落里忐忑地探出头。
红裙向罗什挪近一步
赫连勃勃正骑在慕容超身上挥拳,浑身一震,不置信地瞪圆了眼,然后轰然倒下。慕容超莫名地推开他,拉起他的衣领便要揍,我忙叫住他:“超儿,还不快走!他府里马上就有人出来了!”
慕容超醒悟过来,放下已然昏睡的赫连勃勃。我拉上呆立一旁的初蕊,三个人急忙往未央宫跑。
“初蕊,你在这里安心养胎,直到孩子生下来。”回到居所,我没来得及去见罗什,先将初蕊安置在一间独立的房间。
“夫人相救之恩,初蕊感激涕零!”她眼带泪珠,便要下跪。
我拉她起来,柔声说:“你现在身子不便,不要太过焦虑,对孩子不好。早点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