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
最近我一直在想我从十多岁开始苦苦寻觅的不能卖娼的理由也许就在这里。人们对卖娼的厌恶以及父母对女儿卖娼的抗拒可能不仅仅出于不检点、危险、玷污自尊之类的理由还因为他们担心这可能扭曲我对他人的尊重。在我出入原味店的时候大人只会禁止和劝诫却从没给出明确的理由。我一直希望自己长大以后可以用简明易懂的话语把这个问题讲清楚直到最近才看到了些许曙光。您在信里指出说“反正男人已经无药可救了”是一种亵渎我很庆幸能看到这句话。
我对男人的灰心说好听点是教训说白了其实跟后遗症差不多。当然就算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也很难轻易扭转自身的感知方式调整人生态度也绝非易事。您说“我们可以在书中遇到可敬的男女”这句话点醒了我。照理说作为一个爱书人我肯定也在书中看到过可敬的人然而在我的印象中阅读更像是一种见证人性丑恶和愚蠢的行为。上高中时我爱看川端康成和志贺直哉还有三岛由纪夫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些书里的男人是那样自私、病态、愚蠢和不可救药相较之下原味店的顾客都显得可爱了。那时我甚至认为爱上这份愚蠢是与世界对峙的唯一方法。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我小小年纪便容易绝望或者说习惯先接受愚蠢的一面。
说起来我没听说过卡桑德拉综合征但有很多朋友苦于所谓的精神,bao力不管对方是否有发育障碍。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身边都有男人粗,bao对待妻子或女友用语言,bao力伤害对方尊严从而获得快感。“可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该要个孩子了”“不想变成孤家寡人”——朋友有时会找这样的理由接受他们也许她们内心和我一样死心了认为“反正其他男人也差不多”“反驳抗议也没用他们是不会改的”。而一旦认定男人是不会改的女性主义言论也许就会变得干巴巴、空洞无力。
妇女解放运动、女性主义、社会性别……和污名化的无谓拉锯让我们错失了宝贵的机会也使女性之间产生了种种误解我痛感这是一段充满苦难的历史。我也同意您的观点看到《不良女性主义的告白》和《我们都应该是女性主义者》在今天成为畅销书我感觉不到丝毫新意。“拎不清的女人”这一口号跟《青鞜》提出的“新女性”概念一模一样社交平台上对女性主义的抨击与当年对妇女解放运动的抨击也是如出一辙。
面对此情此景您和其他前辈肯定会觉得“这些东西我们都说了半个世纪了”但我认为最大的区别在于参与者的广度和数量。社交平台上的女性主义言论不再是少数知识分子的专利也不再是宽裕的家庭主妇或精英职业女性的特权它对所有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