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没能抵挡住写小说的诱惑啊”又觉得“这人以后也只会写小说了”。村上龙在《工作大未来从13岁开始迎向世界》中将作家定义为“死刑犯也能做的工作”令我印象深刻。作家恐怕是想写作的人选择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工作。
既然如此已经年过三旬、想要靠笔杆子活下去的你也是时候明确要写什么、怎么写、用什么风格写了。
你肯定会反问我又是如何选择了这份职业呢
如果你问我是不是一心想走学问之路我只能说“不是”。恰恰相反当年的我是个稀里糊涂的姑娘对未来没有任何规划甚至没有想过靠工作养活自己。在没有任何雄心壮志的情况下一心不想找工作的我为拖时间读了个研。这背后是以失败告终的学生抗争运动的惨痛经历。考上研究生后我向一位相熟的教授报喜。教授问我“那你硕士毕业出来打算做什么呀”我老实回答“老师我是一点想法都没有。”教授便说“女孩子嘛就这样挺好的。”在那个年代大家甚至不觉得这是性别歧视。
你问我有没有考虑过不做学问这么说起来我二十岁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年纪烦得要命巴不得一脚跨到三十岁以后。而我想象的三十多岁的自己是冷清酒馆的老板娘。当时京都大学周围有很多廉价酒馆囊中羞涩的学生只要往那儿一坐店家就会给他们上二等酒[3]当年还有这种东西呢。我在家里从没帮父母干过活就靠着坐在吧台前问“阿姨这是怎么做的”学了一些小菜的做法。多亏那段经历我现在还会做口味清淡、更适合当下酒菜而不是下饭菜的京都小菜。回到故乡金泽在闹市区的后街开一家跟小吃摊差不多简陋的破酒馆做个忙里忙外、看人下碟、略带倦容的酒馆老板娘……说这是二十岁姑娘勾勒的未来蓝图倒也着实好笑。在那个年代上了三十岁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妈。在那幅图景中老板娘身边没有丈夫和孩子的身影可能是因为早在那时我就已经没有成家的打算了。
那是一个女生读研出来也没有工作可做的年代。大学里教的社会学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也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做研究的料。我做过各种兼职但都无法靠它们维持生计有两次差点决定退学。之所以打消这个念头是因为还有奖学金这条财路。爹妈的钱有附加条件但奖学金没有。
想一鼓作气从“女孩”变成“大妈”跳过“女人”的阶段……那时的我就是如此厌恶自己是女人这件事。在三十岁将至时我第一次接触到了女性学只觉得茅塞顿开哦原来我还可以研究自己啊面前出现了一件自己主动想做而不是别人让我做的事情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不过当时我完全不觉得自己能以此为生。我还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