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侍郎方才说要紧事是什。”燕泽玉余光扫过门口。
方才他已经将服侍奴仆们都屏退,就连金戈也不例外,这偏殿安静得很。
确保无人偷听后,他才往桌前凑近几分,压低声线询问道:“可是西南有什消息?”
费西元摇头,道:“并没有什特殊消息。”
就像是正准备奔赴战场士兵突然被告知战事已然解除,燕泽玉怔愣霎,狐疑道:“那你今日来干嘛?”
之前他总觉得费西元笑容虚伪,但现在看多,又有层镇南将军暗线身份在此,莫名觉着顺眼许多。
思忖半晌,这串沉木珠子到底是收下。
但听方才费西元意思,自己上次拒绝他送来玉佩吗?
他明明收,还为那块玉佩吃大苦头——黑晶石珠子触感,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
“上次……不是收你送玉佩吗?”
穿成手串,心尖都下意识颤颤。
眼前这串珠子比起辛钤那串,颗粒更大圈,色泽呈深褐色,抛光亮泽,若是真要以作他用……怕是会更难承受。
意识到自己联想到什乌糟事情后,燕泽玉脸色霎时间变得很不自然。但在费西元面前还是勉强维持住。
“太子妃殿下可还喜欢?这是家父下江南时淘来沉木珠串,不是什贵重东西,若您喜欢,便是它福气。”
费西元话说得客气,但燕泽玉心底却清楚,这串珠子价值不低。
“给您送生辰礼,难道不是要紧事吗。”陈述语气,费西元脸无辜。
听到这个回答,燕泽玉深吸口气才忍住,bao起冲动,只觉得本就宿醉昏沉脑袋更疼,支着胳膊揉揉太阳穴。
但他好歹还记着今日正事,抿口醒脑凤髓茶,他将重新密封好牛皮信封
“收?”费西元眉头微蹙,似是想说什,但忍住,眯着眼朝他笑笑。
那种诡异违和感又来。
燕泽玉摩挲桌面边沿指尖顿,盯着费西元脸,凝眸。
明明嘴角勾起弧度并不差几分,但费西元方才笑确让他觉得有些莫名。
好在这抹违和感只是转瞬即逝,当燕泽玉再次抬眸看去时对方眼底只余片温和笑意。
刚想将锦盒合上推回去,被费西元话打断动作:
“太子妃殿下上次不收臣送玉佩,这次难道也要拒绝吗?”
对方声音太过幽怨,那双圆钝清澈眼微敛着,似是失落。
燕泽玉口中拒绝话术下子全卡在喉咙里,鱼刺般,不上不下但存在感极强。
实话实说,费西元样貌极好,清俊温良,又是商贾大家富养大儿子,气质斐然,面上总带浅笑,叫人生不起戒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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