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和大哥送他生辰礼更是豪华逶迤,年年不重样,都是用心准备,四海八荒搜集而来珍奇宝物。
仆人也都提灯候在门前,亮堂堂片。
瞧上眼便觉温馨。
“太子殿下安,太子妃殿下安。晚膳都在正堂备好!”仆人躬身行礼,请他们进去。
用膳时并未讲究‘食不语’规矩,两人有搭没搭地聊着琐事。
辛钤忽而止住话题,将挑好刺糖醋鱼夹到小家伙碗里。
暖融融,带着些属于对方体温和气息,包裹在内像是被辛钤揽在怀里。
燕泽玉只手拢拢大氅,另只手将辛钤牵得更紧。
“你还要忙几日啊?”他问道。
辛钤挑眉看他,眼底闪过稍纵即逝笑意,戏谑道:“小玉担心为夫累着?”
面露羞愠之色,燕泽玉蹙眉反驳:“谁担心你?!胡说些什!”
辛钤没叫步撵,只是像寻常百姓人家似,乘着黄昏昔光与妻子相携散步。
宫中造景精致幽雅,亭台楼阁,水榭石桥,辛钤牵着他走条比较偏小官道。
大抵是鲜少有人经过,朱红宫墙边有些未被清理砍伐翠绿新发垂柳枝条,踏着青灰色悠长石板路,仿佛整个人都跟着这景色齐沉静。
夹道清风拂面,吹来无人问津岑寂,却不显得凄凉,别有番遗世独立倨傲清冷。
燕泽玉仰头迎风,灵台清明,先前被繁冗问题弄出昏沉也消散几分。
“小玉十八周岁生辰似乎快到?”像是不经意随口询问。
燕泽玉抿口软乎入味鱼肉,恍然想起日子,默默点头‘嗯’声。
思绪因这句话飘远。
算起来……这是大晏破国后他过第个生辰。不知不觉间,时光飞逝,竟已过去如此久。
从前他每个生辰都是大操大办,宴请宾客,歌舞升平。
“唉,倒是自作多情。”
听闻这句语气略有失望,燕泽玉斜眼觑过去,看见辛钤面上哂笑模样,知道对方又是在逗弄自己,没好气地将脑袋转回去。
路上调笑着回长乐宫。
暮色四合,宫中早早挂起灯笼,仍旧是金红囍字灯笼,主子们没提更换,也就这直留着。
还未到宫门前,遥遥便瞧见房梁屋檐高挂着灯笼,烛火煌煌,被风摇曳着光晕悠悠,透出婆娑斑驳光亮。
“你怎知道这条路?”他在这皇宫中生活十几年,都未曾走过这小道呢。
不曾来过自然也不知晓这无人问津清冷好景。
辛钤倒是讨巧,才入宫没几个月便把宫道摸清楚透彻。
“走多便知晓。”辛钤淡淡道。
春日傍晚气温不算暖和,男人解薄大氅给他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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