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觉得如何?”底下有学士在阐述完后,出声询问。
辛钤没着急回答,垂眸霎,沉吟半刻,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乖乖巧巧磨墨小家伙。
“小玉意下如何?”
六人都没想到太子不光带着太子妃来旁听,竟然还询问其意见,瞳孔紧缩瞬,他们都是知道太子妃出身烟花柳巷,不免觉得太子此举荒唐。
这可不是小儿书上玩闹,实打实军政要事,事关江山社稷啊!
燕泽玉被太子牵着入正屋时,六位学士都已经到位,卷袍坐在各自矮桌前看着公文。
听闻门口传来脚步声,六人齐刷刷抬头,却瞧见他们太子殿下牵着太子妃径直走去上座坐下。
事情发展显然出乎预料,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开口打破沉寂。
李太傅是六位中年纪最长德望最高人,被同僚们望着,犹豫半晌后毅然起身询问句:“太子殿下这是……?”话语间,视线瞥向太子身边端坐着少年。
辛钤抬眼扫过李太傅,眉眼淡淡,瞧不出什情绪。只是抬手把备好砚台与徽墨块递给身边少年,才将将开口:“就这说吧,太子妃不是外人。”
李太傅是看着太子殿下从儿时稚嫩成长到如今独当面青年老臣,开始得见太子妃,虽有不满但也忍,如今却是万万不可,颤巍巍起身,刚要开口阻拦,却瞧见太子蓦然投来冷凝眼神。
太子殿下虽与他并不亲近但也算得上尊敬,从未以这样冷眼神威胁过什,如今这眼,到让人记起太子上位之前那些铁血手腕,李太傅瞬间犹如定身,嗫嚅着将到唇边话咽回去。
燕泽玉察觉到屋内暗潮汹涌气氛,衣袖下藏着手不禁攥紧几分,指甲扣入手心带来些许痛感倒是让他注意力集中。
方才那人说是可汗前几日为修筑江南行宫而挪用军饷事情。
军饷事关重大,克扣日便有日危机,引得朝中臣子纷纷上书奏折,但可汗登基后执。政日渐残,bao,底下臣子没人敢指摘可汗本人不是,于是奏折里内容大多是弹
六人相互对视眼,眼底皆是惊讶,须臾,垂头称道:“是——”。
燕泽玉听着众人呈秉进言话语,他其实能理解众人对他防备。似乎是受氛围影响,腰杆都不自觉挺几分,有模有样地捏着墨条研磨。
好歹是帝王家养出来八皇子,虽然偶尔性子调皮,但真正沉下心来做事时候,架势看着倒是板正,添水研磨动作干净利落,透着股沉静与贵气。
端得是赏心悦目。
辛钤视线偏移好几次,瞧着小家伙与往常不同本正经样子,心底隐约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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