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寒手里的照片的像素很差了,像是十几年前很老式的监控器里截图下来的,照片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回头,关键是,他的形容轮廓竟和此刻坐在审讯椅上的黄马甲有七八分的相似。
“——妈的!警察打人了!有没有人管了!这群狗娘拉——呃啊!!”
黄马甲倏然痛呼一声,那只手的主人拽起他的头发,紧接着毫无预兆,直接向审讯桌砸去,头骨撞击沉重铁桌,一声沉重闷响,黄马甲眼前一片晕眩,脑浆都震的晃荡。
季秋寒粗,bao地拽起他的头,迫使他的眼睛看向那张照片,声音冷的让人寒毛直竖。
“听着,我可以再陪你耗七分钟,像这样问你十四遍,但我更希望你可以好好配合我,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一定要知道答案。看清楚再回答我,你认识他么?”
关押用的房间并不大,压抑的四壁之内更显惨淡的空旷。
中央的审讯椅上坐着一个穿黄马甲中年的男人,他身材瘦下,佝偻着背,形容比上次在车站见面颓惫很多。
黄马甲听到动静抬头,似乎认出来人正是在车站抓他的季秋寒,浑浊的双眼顿时迸发出恶毒的恨意。
“我操.他.妈的—!怎么是你?!”
季秋寒黑衣黑裤,整个人像隐没在门口的一片阴影里,他闭了闭眼,似乎不想因为男人的“面容”而受到影响。
个小时后,一辆银色的凌志停在一个郊区看守所的门口,季秋寒脱去了警服,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外套。
几个月前,他在车站抓到的儿童拐卖案头目,今天将从这里押送至第二监狱。
看守所门口,一个警察正在等他,他眉目张扬,嘴里叼着根烟,冲他招手。
“秋寒,”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长狭有些压抑的走廊,直到走到最后一个铁门。
察觉到额头似乎有热流流下,黄马甲被面前青年陡然可怖的气势吓到,他慌了,但眼睛只往那张照片上晃了一
他走近,从外套内口袋干脆地掏出一张照片,对着审讯椅上的人问:
“看清楚了,认识他么?”
“呸!!臭条子老子给你卸的胳膊装上了么?!当时就该炸死你,草——!”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支骨节森白的手直接从后拽住黄马甲的脑袋迫使他以最大程度的后仰,季秋寒将手里照片伸到他眼前。
“我再问你一遍,你见过他么?”
季秋寒扶上门把手,在推门之前,他说:“…谢了。”
那个警察颇为烦躁地摆摆手,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纠结这个忙帮的到底是对是错,还是觉得他们之前说谢字很烦。
“去了重案组怎么废话变这么多?看着表,只有十分钟。”
“嗯,足够了。”
季秋寒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