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依旧停在第一页,季秋寒抽回思绪,直接合上了文件夹说去吧。
这时,“叮”的一声轻响,
沉寂许久的屏幕微亮。
屏幕光调的很暗,以至于苏小娜根本不知道那边是发了什么信息,她只知道季哥周身都随着微点亮光沉了下去,有股莫名的寒意,让她不自觉地后缩去找巴清平。
半
自那日易谦过来之后,季秋寒在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他跟江湛之间看起来是江湛更加强势,他决定的事无可退让,他总以为是自己妥协的更多,可他没想过,其实江湛也一直在学习。
他们从前也因为一些小事吵架,他脾气不服软,两句争执下来,往往他脸色还没差,江湛就恨不得放下一切原则来哄他了。
而现在,让这个几乎处处迁纵纵容他的男人毫无半分妥协让步的问题,竟然是他自己的安全。
这让季秋寒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晚易谦的话像是撬开了他蚌壳的狭缝,咸涩的海水一丝丝涌进来,搅起的细小浮沫里混杂着他的歉疚,自责,更有一种…,对自己无力的失望。
在几个瞬间他甚至不受控制地去想,在每个和拥而眠醒来的清晨,面对他的忽视,江湛会不会也是失望的?
警局,坐在桌案前的季秋寒出神的看着窗外垂落下的枝桠新叶,寒冬的枯枝暗哑开始渐渐复苏,绿芽在整整一季的凋零中重新伸展,褪去枯涩冒出晶莹的新绿,细小蜿蜒的叶脉上折射着小块银白色的太阳光。
苏小娜椅子一滑,歪头不解地看他。
“季哥…,你这两天好像经常发呆哦…,”
季秋寒下意识地摁明了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微亮,消息界面空空如也。
“那群人的笔录都做完了?”
明明是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他竟偏偏选择当了一个缩头乌龟,他近来越发颓丧的态度让他什么也没做,反而把一切他不知该如何处理的情绪一股脑地全都推给江湛。
这种不负责任的逃避,连他自己都觉得实在太过差劲。
季秋寒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自嘲的弧度,他果真是被江湛给宠坏了吧。
“…季哥?在想什么呢?”
苏小娜举着手掌在他眼前晃悠了两下,“这份报告你已经看了一下午了,可以的话就让吴储拿给郑局?”
苏小娜一听笔录,顿时耳朵一搭拉,
“怎么什么麻烦事都推给三组啊,打架的一二百号人,这要问到猴年马月去…,”
季秋寒从抽屉里拿了一盒果冻给她,苏小娜顿时又笑的很开心,组里其他人看到了,抱怨说:“季队也太偏心了,我们就没有零食啊!”
被苏小娜坑坑两个果冻“施舍”过去,办公室又笑嘻嘻的。
而季秋寒像是在出神,他的指尖仍无意识地停在锁屏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