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应该算和果子。
在葡萄牙旅行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搭便车的穷游青年。他自称是大学生,而且对葡萄牙历史知之甚详。我告诉他,在16世纪,我们的国家之间交往很频繁。证据就是,日语里有许多词来源于他们国家的语言,比如“先斗”(ponto)、“很多”(tanto)、“襦袢”(gi
如果说最中饼与羊羹是和果子的双璧,能与之匹敌的洋果子双璧,就是泡芙与[1]。和果子和洋果子都只需要最基本的原料,味道上难以蒙混过关。话说回来,最中饼与泡芙还有一点相似:都是在外皮内填入灵魂般的馅料或奶油。羊羹和虽然没有相似点,但在味道作不了假这方面倒是相同。我不爱吃羊羹,却很喜欢泡芙与。
不过,真的是洋果子吗?
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我不将它读作“蛋糕”,而是读作“”。据说它是由葡萄牙人从西班牙王国的卡斯蒂利亚带到日本的。因为是卡斯蒂利亚的点心,所以叫“”。
当时,从葡萄牙传入日本的东西应该很多,但最后在日本扎根的点心只有与松饼。二者也有共同点,即原料只用了小麦粉、鸡蛋和砂糖,也就是说,不使用西式小甜饼或烤制点心常用的油脂。这太奇妙了。
彼时的日本禁止食肉,没有黄油也正常。中国的烤制点心虽不使用乳制品,却会加入动物油脂;冲绳的曲奇饼、金楚糕的原料里也包含动物油脂。如果没有动物油脂,可用植物油脂坯替。总之,制作饼干时加入油脂是常识,海绵蛋糕坯里要加入足够的油脂,才能做出口感绵密又美味的戚风蛋糕。既然如此,为何会出现刚才说的情况?
看似简单,制作却很费功夫。外行最好不要挑战。先打发蛋液,使之充分起泡,然后加入小麦粉、砂糖,搅拌后倒入模型烘烤。如果起泡不充分,松散的蛋液就会下沉。如今有了电动打泡器,很容易就能打发,但过去估计只能用大号茶筅拼命搅拌。想想都觉得肩膀酸痛。
洋果子里,只有会被放入桐箱[2]保存。在我小时候,是生病时才能吃到的滋补品,也是探病时作为礼物的高级食品。
知道我喜欢吃的人总是以此相赠。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我滞留欧洲期间,有人在我生日当天用航空邮件寄来的那个。装在桐箱里的看着非常高级,想来运费也很昂贵。
当时我想的是,欧洲人应该理解不了它的珍贵之处吧。如果给他们品尝,大概只会听到一句:“这是什么?装饰也没有,只是个海绵蛋糕?”我不愿听这些,所以决定不给他们吃。于是,我把分给了当地少数几位日本友人,赠送的同时不忘郑重解释一句:“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