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包装也是不起眼的塑料盒,上面贴着注意事项:
“本品请于当日(晚十一点前)食用
要用这个对吧?”寿司店的茶杯很大,我很喜欢。
不断喝茶,不断排泄,就能加快身体的代谢,排出毒素,产生清爽的感觉。所以我总是同情那些肾脏不好,或因前列腺肥大而排尿困难的人。我要不断喝茶,享受上厕所的快乐。
哎呀,刚才是在说。
我总是十个、二十个地从店里订购。来家里做客的人也经常带来伴手礼,导致我家桌上总是摆满全国各地的名牌点心。中元节和岁暮,则有不少熟知我喜好的人送来甜食作礼品。因为每年在东京都有人送我“虎屋”的羊羹,我几乎以为“虎屋”是东京的店铺了,在京都看到“虎屋”总店,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话虽如此,后来我听说了“虎屋”的历史,才知道明治天皇迁都东京之际,因为舍不得最爱吃的“虎屋”羊羹,就把“虎屋”老板一家都带去了东京。所以,“虎屋”的总店既可以说是在京都,也可以说是在东京。
我成长于金泽,进入学生时代后长住京都,这两个城市的都很好吃。不只名店,连街角小店的品质也很高。在这些小店买两三个不耐放的鲜果子品尝,是我当时的乐趣。
用道明寺粉制作的、透过皮能看见馅料的樱饼;艾草香扑鼻而来的艾草饼;拿在手里走两步都怕碎掉的水羊羹。比起精心熬制或百般雕琢的,这些简单的、基础的随处可见,随便买都不会失败。这也是京都最值得称道的地方。
这样的店铺,大多数是由沉默寡言的老爷爷、老奶奶靠双手经营的。观光手册里不会有它们的名字,但仅靠口口相传,也会有客人光临。
洛北[4]有家公认美味的小店。
店主是对老夫妇,每年丹波栗成熟的三个月里,他们都会制作栗鹿子饼。将大颗的丹波栗煮熟,掏出栗仁,倒入事先熬好的丹波红豆馅中,将二者混合,包在茶巾里印出布纹就算完成。方法看似简单,但店主必须对栗子与红豆这两种原料有绝对的自信,熬出的红豆馅也必须恰到好处,否则做出的点心就卖不出手。无论是那甜度刚好的馅料,还是包裹其中松软热乎的栗子都十分可口,世上虽有众多含栗量百分之百的名牌栗金团[5],老夫妇家的栗鹿子饼却有不输名牌的味道。
这家店的栗鹿子饼只能预订,而且是以十个为单位,从不零售。每当顾客前来,老爷爷都一脸不耐烦似的递出果子,好像在说“赶紧拿走”。店里贴着“如需收据,必须提前说明”的字条,想来是因为太忙了。在换季的日子里,每天都要从早到晚烹煮、剥出数公斤丹波栗,确实是项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