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age),在这种婚姻中,当然是借其他男人的种子,生下的孩子,成为死者家族的成员。总之,婚姻仅为决定孩子归属的亲族关系的规则,除此之外并不含有更多意义。所谓丈夫,仅指“妻子所生孩子的父亲”,即孩子的“社会性父亲(pater)”。“生物学父亲(genitor)”是谁,不加过问,这就是亲族关系的制度[2]。
夫妻之间存在“性交义务”,是在近代婚姻法之后。不,这个说法不准确。实际上,“性交义务”,并没有作为婚姻的必要条件写进法律条文之中(所以实在没必要对现在的“无性夫妻”大惊小怪),不过,夫妻离婚时,“对方不接受性交的要求”,被视为正当的离婚理由。我们只是从这种司法判断的实例,反向推定“性交义务”的存在。当然,仅止于“性交义务”,并非“给予性满足的义务”……
这种现象可以称为“夫妻关系的性化(sexualization)”,不过,我个人更倾向于使用“夫妻关系的色情化(eroticization)”这一用语,因为我感到,夫妻间的性不但被特权化了,还有一个重大变化,是夫妻之间的性被“色情化(eroticize)”了。谈论“快乐”的话语,由此登场。
权力对性的控制,通过对快乐的管理来达成,即“权力的色情化”,这才是核心所在。福柯称为“权力的感官化(sensualizationofpower)”,此处的“感官(sense)”,别无他义,直指“色情感官(eroticsense)”。
福柯说:
快乐与权力,既非互不相容,亦非相互排斥,两者相互追逐、重叠、强化。通过煽情与发情的复杂机制和装置,两者连为一体。〔Foucalult,1980:48〕[3]
在彼得•盖伊的《感官教育》〔Gay,1984〕一书中,有对中产阶级年轻妻子的秘密日记的分析。新婚的妻子,在丈夫的引导之下,渐渐懂得性的感官快乐。这种情节,仿佛色情文学的常规套路,事实上,此类私人日记,确被当作色情文学来阅读和消费。反过来说,色情文学的一种创作手法,就是窥视女性的隐秘日记。
对于新婚妻子的此种经验,盖伊称为“资产阶级经验(bourgeoisexperiences)”,这是很正确的。作为“资产阶级经验”的性的感官快乐,是有历史性和阶层性的。福柯一言道破,性(sexuality)本身为阶级的产物,因为,性是一个阶级为了将自己区别于其他阶级(此处为资产阶级区别于贵族和劳动者阶级)而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