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女症”,译语之妙,让人不禁喝彩叫好。“厌女”,当然就是一种“病”那么,homosocial和homosexual,又是怎么区分翻译的呢?实在令人兴味盎然。
厌女症这种病,不是只有男人才患,女人也会染上。厌女症这一概念的有力之处,正在于它也可以解释女性的阴暗面。正如本书所论,比起男人的厌女症,女人的厌女症更加麻烦,因为女人的厌女症是自我厌恶。理解了这一点,许多谜都能解开。比如:为什么女人之间围绕男人相互对立?为什么说女人的敌人是女人?为什么母女关系复杂纠结?等等。虽然这些问题并不因为我们懂得其中缘由便立即就能解决,但是,至少,理解能成为面对问题的第一步。
日本的女性主义一直受着各种外来影响,本书也受到了塞吉维克这位研究酷儿理论的美国学者的影响。于是,有人说,日本的女性主义不过只是来自欧美的舶来品。
在这里,让我们来反驳这种批评。著名的后殖m;主义理论家斯皮瓦克(GayatriC.Spivak),出生在印度,持有美国的永久居留权,执教于纽约哥伦比亚大学,从事的是英国文学研究。她访问日本期间,在一次性别理论研讨会上,听到一位欧洲学者提出“社会性别(gender)”这一概念并非日本本土原有的概念时,她如此回应道:
“一个概念,无论产生于何处,只要能为我用,便当尽管去用。”
当一个理论被用于实证时,理论会因适用的对象和文化背景而得以“本土化”。读过这本书之后,一定会有读者忍不住想应用它来探究自己所属社会的问题吧。正如我论“日本版厌女症”一样,读者中也会有人去论“中国版厌女症”吧。我期待着读到那本书的日文译本。
不过,倘若出现了这一理论也无法说明的现象呢?那就让我们欢迎这种脱离厌女症的新变化之前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