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服务生明显警惕心很高,只模糊指向性地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搪塞。
郁光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担心对方送来的食物藏着猫腻,冷声拒绝了餐食。
窗外雾蒙蒙的雨还在哗啦下个不停。
白噪音、木质香、青灰色调。
这些东西组合到一起,明明是叫人心生倦怠的舒适环境,可郁光静不下来。
房门处三声叩门声叫毫无防备的郁光肩膀都瑟缩几下。
陌生环境总是神经紧绷着的。
男声隔着门板传来,“郁先生,有位先生为您预点的午餐。请问可以进门吗?”
郁光更谨慎些,悄悄贴到门边扭上了反锁扣才透过猫眼打量起来。
门外的确站着一位身穿黑白执事服,推着餐车的男服务生。
一连串问题向他砸来。
吱嘎——
郁光用力推开窗。
哗啦啦雨声滑入耳畔。
斜风裹挟着涔凉雨水和泥土香气的穿堂而来。
——无信号。
他举着手机在房间各处来来回回移动,可手机左上角的感叹号一直未变。
点开搜索栏和通信电话,也都是空白一片。
心底一紧,郁光陡然升起股恐慌,眩晕感伴随而来。
在床沿坐着缓了一会儿,郁光趿拉拖鞋到窗边望了望外头。
一夜无梦。
郁光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床上坐起,脑袋还是晕,但比晚上刚被下.药时好很多。
他本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成想竟也睡得香甜。
——大概是归功于那股熟悉的木质香。
酒店房间内的光线仍旧黯淡。
他骤然想起,刚才忘了问服务生这家旅店的坐标。
懊恼地锤了下床榻,郁光叹
“哪位先生替我预点的午餐?”他隔着门问。
其实郁光心中已有答案——
必定是昨晚那个男人点的餐。
他多嘴一句,不过是想从服务生这儿套套话。
若是知晓男人的姓氏,想必找起人来会更快。
湿漉漉,却不黏腻。
激得郁光霎时间灵台清明。
下雨了。
原来是这些水蒸气封住了日光,所以正午时分也格外阴沉。
咚咚咚——
一片沉积郁郁的白,周围似乎是大片森林,白雾后透出深浅不一的墨绿。
他明明记得自己陷入黑暗前还身处现代社会——繁华喧闹的酒吧。
怎么会醒在貌似是深山老林里的一间旅社?
那人将他带来的吗?带来这儿干什么呢?
他还出得去吗?
昨晚那人坐过的靠椅还在远处,但上面早已没了那人身影。
透过微微晃荡的薄纱窗帘,郁光瞧见窗外青灰色的雾气。
可翻到手机一看,时间居然已到第二日中午。
晃眼一瞬,郁光不确定自己是否看清,将手机更加凑近些看。
屏幕左上角的确出现了灰白色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