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茗暗地里揉揉腰,“有点累,但是没什困意。”
楚茗愣愣,突然问道:“今天是不是秦铮就要回来?”
对于这个曾经弟夫,他并没有什好感,他只恨他弟弟太傻太痴心……那秦铮,也许意气风发,也许英姿飒爽,也许也曾温柔
他回到鸾翥殿时,殿内尘不染,主卧被褥整齐干净,甚至还燃着淡淡熏香,并不像个三年没有住过人宫殿。他还以为这殿内是哪位嫔妃已经入住,刚打算离开,就听到殿内碎瓷响声。
春桃粉红襦裙边是上好瓷瓶碎片,还有块帕子也落在地上——之前该是在擦拭殿内瓷瓶摆设。她双手紧紧捂着嘴,眼圈瞬间红。她在殿内,楚茗在殿外,隔着那远距离,楚茗都看到,春桃颤得不成样子双手。
她通红眸子弯弯,恰是月牙形状:“主子,回来就好。”
原来,这殿里还有个傻姑娘,和这座寂寞宫宇,起等他三年。
便听耳边阵疾风,双有力臂膀撑在他身侧,将他抵在门上。
初秋风有些黏糊糊地热,闷闷地笼在这将沉未沉夕阳中。
湿热鼻息喷在颈侧,只有力手臂将他紧紧揽在怀里,两具赤裸身体紧紧贴合,没有丝缝隙。楚茗满额是汗地醒来,想要将那沉重手臂移开。
夏末日子依旧闷热,他怀抱实在有点太紧,汗都黏在背上,黏腻腻很不舒服,楚茗挣挣,没有挣开,只好翻过身去掰开燕承启指节。
好不容易挣脱开,楚茗已经全身上下被汗打透,长长黑发黏在后颈上,很不舒服。
楚茗轻轻地趿上鞋,随手披件穿花外袄,到门口去小声吩咐道:“春桃,准备点热水来,想沐浴。”
“想什呢?这出神。”
困在那人胸膛与门板楚茗抬起头,却是答非所问:“这就醒?怎不再睡会儿?”
燕承启嗓音有点初醒沙哑:“睡不着。”
燕承启将自己埋进楚茗颈窝里,浅浅地打个哈欠,楚茗下意识躲躲,微微蹙眉:“别闹,痒。”
“你就要起吗?”
春桃在外低低应声,怕扰着门内人,拎着裙摆轻轻地移开步子下去。楚茗在门内几乎没听到点声响,不由微微出神……这丫头还是这贴心。
六月,君后病愈,携太子回宫,入主鸾翥殿,帝大悦,遂大赦天下。
楚茗想起来两个多月前他回宫时场景。
他当年走前将事事安排妥当,硬塞春桃两匣子珠宝奇玩,要她离开这深宫,出去找个好人家嫁,过自己安生日子,主仆缘分就此散尽,再不必做婢伺候他……
可谁知,春桃竟然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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