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绝情绝爱,正相反,他这人重情重义,可就因为在乎,所以才更加没法轻易释怀。
他被自己最亲近、最在乎人舍弃次又次。
他曾说过,过去事情都过去,过去便是翻篇儿,不该再反反复复计较,两个人都应该继续往前走。可如今两
长途跋涉很辛苦,又偏偏赶上北方寒冬,连着半个月都是大雪天气,雪下得特别大,寒风刺骨。”邵凡安想起那漫无边际皑皑白雪,顿顿方才继续道,“走到半时盘缠便不够用,爹娘把身上所有口粮都给,然后将留在条街街边,便离开。他们选条很繁华街道,兴许是想有好心人把领回家吧。”
段忌尘听得仿佛入神,眼睛睁得大大,句话都没有插,邵凡安便接着讲:“但是没有人注意过,当时……其实也不知道要怎办才好,就沿着街边走走,结果在条小巷子里捡到个快冻僵男人。”邵凡安说到这里还笑下,“那男人脑袋埋在雪地里,头发上全是落雪结成冰花,以为他死,过去摸摸他脖子,发现他身上还是热乎,然后就把他拖到人家屋檐下避雪,又想办法帮他暖暖身子。等他稍微恢复点意识,就把兜里两个馒头分他个。那时馒头早就冻得梆硬,俩啃嘴冰碴儿。”他笑着看向段忌尘,“他就是师父。”
“后来师父带上青霄……那会儿还没有青霄派呢,就个小山头,师父不肯让认他当爹,说‘没那老,没这大便宜儿子’,这是他老人家原话。”邵凡安边回想边说,“他琢磨半天,让给他磕个头,干脆认师父。可这师父也不能说认就乱认,于是就有青霄派。名字他都懒得起,直接套小山头名字。”
“不知道你——”段忌尘怔怔,“你从未和提起过。”
“是,话头有点扯远,为啥突然想起来讲这茬事儿呢。”邵凡安抓抓下巴,眼睛往下落落,“……家里其实还有个弟弟,弟弟小岁,们那时起跟着爹娘上路。”他顿顿,“爹娘把留在路边,带着弟弟走。”
“当时盘缠保不住所有人,长大以后也能明白,把留下,存活下来几率会比弟弟大些。”他慢慢把眼睛抬起来,“可这多年,直想问句,为什被舍弃……非得是呢?”
他那年也才只有八岁,要不是后来碰巧遇到他师父,他活不过那年冬天。
他心里有个结。
心结解不开便是道疤,疤下是不曾痊愈伤。
想彻底放下段感情不容易,可要再拿起来同样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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