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本来没觉出什么来,被段忌尘绷着脸皮默默盯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衣领确实敞得有些大,胸口露出来一小半,胸上那口牙印若隐若现。
邵凡安脑子木了一下,赶紧把衣襟理了理,段忌尘这才满意了,用鼻音轻哼一声,扭头对小柳说:“还不快去吃饭。”他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面没了,你把食盒里的饭吃了吧。”
小柳被打发去灶房吃饭了,邵凡安回自己房间想换身衣服,结果进屋一回头,段忌尘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是真不见外啊。
邵凡安被他磨得也算是没啥脾气了,背过身来摸了摸裤腰带,“我要换衣服,你出去把门带上。”
子吃饭,别说捞鸡蛋了,估计连面汤都喝不上两口剩下的。
段忌尘这顿饭吃得实在是慢,邵凡安没再管他,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收拾了,收拾完琢磨了下,又去了趟了主屋,去段忌尘的卧房里把被他俩滚得不成样子的褥单扯出来给洗了。不洗不成,那床被褥皱得不能睡人了,他不洗八成就是小柳洗,那上头有些印迹根本没法见人。
邵凡安干这些活儿干习惯了,动作利索得很,他拿木盆接了井水,蹲在一旁把褥单搓洗了两遍,打了皂角,正过第三遍水呢,院门被推开了,小柳从外头走进来,手里还提着食盒。
“邵大哥,你怎么在洗少爷房里的褥单,这些活儿你放着我来就好呀。”小柳想过来帮忙,手里还举着食盒,一时之间就有些忙乱。
“不忙,你先落落脚歇口气。”邵凡安洗完褥单,再拧干水,起身时拿手腕轻碰了碰小柳的脑瓜顶,“手里的东西先放下,你这一大早就出了门,早饭吃过没?”
身后的门嘭地一声传来关门声,邵凡安解下腰带,脱了上衣一转身,段忌尘站在屋里正看着他。
邵凡安愣了一下子,顿感无语,想说我让你人出
“还没有。”小柳把手里的食盒提了提,“我去三味斋给少爷拿饭了,少爷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也不知道饿不饿。”
邵凡安把褥单掸开了晾在院墙边的竹架子上,边晾边说:“我早上煮了素面,给你留了一小碗,你先去吃一口,面条放不久,一会儿该坨了。”
“邵大哥,你人真好。”小柳笑起来,脸蛋儿上露出两个小酒窝,“我先给少爷送饭去……”
“不必,我吃过了。”段忌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背着手,慢慢悠悠踱步而来,看了看小柳又看了看邵凡安,板着脸品评道:“你做的面难吃死了。”
邵凡安懒得回话,这一清早又忙着下厨又忙着搓褥单的,这会儿身上就微微出了汗,他揪着衣领扇了扇风,一身粗衣麻布的也不禁揪,没扯两下就把领口给扯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