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只剩下一个原因,云容不知道。
看来他得找机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有所回应,他就不信云容的道心还能守得下去。
于是他转头对云容笑道:
“师尊放心,若你喜
他还真敢让自己知道?执法长老本就要求无心无情,他又修的无情道,最忌因情乱心,这人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吗?
“师尊就不怕入了情网,毁了修行吗?”谢锦城看着云容笑道。
云容看着他,明明谈论的是心中所爱,他的目光却始终淡然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如同一滩死水。
“不会,我入不了情网。”
谢锦城抬眸。
“好,我会用我的余生慢慢还债,然后再去寻他。”
独孤遵带着阮儒的尸体离开了帝师府。
谢锦城突然转头,伸手碰了碰云容的满头银丝,他记得前世时,这人分明是一头墨玉般的长发。
“师尊,你的头发怎么白的?生来便是如此吗?”
云容将水镜收好后,听到他的问话愣了一下。
云容在阮儒死去时终于从他心口取走了水镜,也依照承诺为独孤遵解除了身体里的法术。
当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混合在一起之时,所有的爱恨皆已明了,少年时浓烈的喜欢此刻成了致命的毒药,将独孤遵的心烧得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当年他因那个谣言以为阮儒仅仅是将他当做一个禁。脔,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
而此刻的真相来得那样的猝不及防。
他们的关系从没有想象中那样的不堪,少年时那般的纯真美好,却又求而不得,等他终于得到时,换来的却是几年的针锋相对相爱相杀,还有彼此折磨。
“他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
云容说这话时就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心底无比肯定的事实。
连一丝希冀都没有,才能那般的平静。
谢锦城皱眉。
不对啊,沐色不是喜欢他吗?两情相悦怎么还成了单相思了?
“不是,因为一个人白的。”
谢锦城挑眉:“喜欢的人?”
云容看着他,回答地毫不避讳。
“是。”
这回轮到谢锦城怔了怔。
独孤遵满眼绝望,似乎随时都会死去,原本乌黑的发丝中瞬间多了几缕银丝,尤为刺目。
谢锦城想起阮儒临终嘱托,开口道:“你现在死了也可以,但你自己清楚,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你的杀孽都太重,你现在死了,连来世都没有,好好活着用余生偿债,来世你便有机会遇见他。”
独孤遵抱着阮儒的身体终于有了些反应,哑声问道:“我真的…还能再遇见他吗?”
他问得很小心,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一丝希望。
谢锦城回道:“他会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