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独孤遵还要狠,还要决绝,他压根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两难的境地,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喜欢上自己的仇人,他会把恨刻进骨子里。
云容问完便知自己多余问了。
独孤遵有可能喜欢上阮儒,谢锦城却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他。
从谢锦城拔出纯钧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应该明白,这个人没有心。
千百年来,纯钧剑从未认主,因为一旦认主,这一能力便对主人无效了,而云容让纯钧认了主。
独孤遵停住脚步,他回头笑道:
“为何要恢复,这一世的记忆与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
云容看着他:“你在害怕,你害怕你想起了一切后,就不会忍心那般对他。”
独孤遵瞪着他,突然笑了:“这一世的我喜欢他,本就是一个错误,忘了是最好的,我何苦让那些无聊的感情来干扰我复仇?”
“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
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宫人连连称是。
独孤遵才走出没多远,发现廊下站着两个人,似是在等他。
一个红衣银发,冷若冰霜,一个白衣翩翩,笑里藏刀。
谢锦城看着停在不远处的独孤遵,自顾走上前道:“好徒儿,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师徒情义,你却叫人杀我,实在是不厚道啊。”
“对,你不是他。”云容轻声道。
所以你注定会要了我的命,毫不犹豫。
独孤遵白日祸害江山,到了晚上便在阮儒身上发泄,两人的关系剑拔弩张,日日见血,没有半点缓和的意思。
终于,阮儒的身子遭不住了,没有水镜的护持之前,他本就是一副孱弱的身子,原本连十八岁都活不过,现如今水镜对他的作用似乎越来越低。
他在独孤遵惊恐的目光中,呕出一大口鲜血,虚弱到仿佛轻轻一碰就能碎掉
云容皱眉,还要再说时,独孤遵已然甩袖子离开。
谢锦城支着下巴:“师尊,你对阮儒还挺上心,事情现在的发展不正是我们来时期望的吗?你为何想要阻止?”
云容没有回答,却低头看着他:“倘若你是独孤遵,你会如何选?”
是选择继续复仇,还是认下心中的那份爱意?
谢锦城道:“我不是他。”
独孤遵看着他身后的云容,笑道:“老师,你知不知道仙者是不能动凡人的,何况我是帝王,他若是杀了我,只能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这好不容易等来的人,您舍得吗?”
谢锦城挑眉:“你懂的还不少,是帮你的那个人告诉你的吧?”
独孤遵但笑不语。
“既然老师无事,朕就先走一步了。”
他越过两人,正要离开之际,云容突然开口:“这一世的记忆那人给你封了,你若想要,我可以替你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