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城眼睛亮。
看来这人和阮儒样,吃软不吃硬。
独孤遵在得谢锦城“鼓励”后,直接去找正在忙于政事阮儒。
即便还位于独孤遵,各方面事却还都是他在处理。
见到来人,阮儒放下手中笔,按按刺痛眉心,眉峰拧拧,俊秀脸上闪过丝无奈。
云容沙哑地开口:“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他那时伤得太重,血腥味藏都藏不住,等伤好时,他以为谢锦城个人会待得更舒服,毕竟,他是真很讨厌他。
结果,这久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嫌弃他吗?
以往他在谈到这事时,语气是那地不在乎,他便以为他真不在意。
但没有人会真不在意,有时太过在意,反而刻意表现出格外轻松样子。
谢锦城见他心情似乎不错,狡黠笑,轻轻扯下他袖子:“师尊,今夜起睡吗?”
自那次事后,云容便去别房间休息。
谢锦城只当他那洁癖犯,被他嫌弃阵就好,没想到这犯就犯十几年。
那任务只说爬床,那他爬到那人床上去勉强也算完成任务吧?
谢锦城抱钻空子心思,直直地看着云容,见他面露纠结,时猜不透他在想些什。
过十几年,竟然没给憋死。
他抬头看云容:“师尊,你都不觉得无聊吗?”
云容淡淡地瞥着他,启唇道:
“习惯。”
前世今生百年间,他习惯个人,不过低头看着谢锦城,如今却又些不同。
“气消?”
独孤遵只是看着他,默默地走过去,缓缓抱住他。
阮儒愣愣,即便他小时候时常爱这样黏着自己,甚至要睡在张床上,但
谢锦城没能听清出他那话,疑惑地抬头:“什?”
云容想说些什,临到嘴边,却又止住。
说自己没有嫌弃,即便说,他也是不会信。
而且他更在意是事情本身,而不是他看法。
“今晚起睡吧。”云容轻声道。
总不至于,这人嫌弃十几年还不够吧?
谢锦城不可能就这轻言放弃,脸和命孰轻孰重他分得格外清楚,耍无赖般抱着云容腰:“就次。”
见那人还是没什反应,他把头瞌在他肩膀上,低声道:
“真洗得很干净。”
只句,云容呼吸停住,紧接着是身体,从四肢百骸点点地冷下去,冻得整个人都没知觉,惟有心尖疼得发颤。
随后眼睫颤下,看着窗外风光,如同这静谧时光,又在语尾加句:
“挺好。”
倘若能这样直下去,确实挺好。
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过这半世光景,总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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