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不愿意再想下去,低头紧紧搂住他。
“也不见得就是真,你怎比还好骗?”
盛敏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勉强牵动唇角:“你不晓得,这次去听多少个这样故事。随便个人都能给讲出百八十个版本来,每个都没有证据幸好没有,要是有话,早就卖给八卦周刊,怎也得在热搜上挂个三天三夜这个最有头有尾,细节丰富点,就选这个给
李玄环在盛敏腰间手收紧:“他们是谁?”
“妈还有爸那些近亲。”沉默许久,盛敏才说。他时还不过来口,又笑笑,“以前爸爸生病时候,他们担心被借钱,个个,唯恐联系上。现在只需要拿出给妈生活费十分之,不,百分之,多是人争先恐后地告诉这个秘密。”
他偏过头,枕在李玄膝盖上,语气很轻:“但是这又算什秘密呢,所有人都晓得,瞒着个。”
李玄手轻轻抚摸过他柔软发丝,心上像是被生锈刀子狠狠磨过,沉寂晚钝痛感后知后觉地袭来。
“应该和你说过,爸爸原来是开货车。”
“讲过。”李玄勉强维持着声音镇定,却还是不免干涩。
盛敏似乎没听出来,嗯声,轻轻道:“他们结婚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孩子,去医院检查过,也说没有问题,可就是迟迟都没有怀上。有年春天,他送货,开夜车回去,经过弯道时候,听见前面很大响动,拐过去,发现是出车祸。”
车祸,又是车祸,李玄忍不住微微皱眉,他是因为车祸变成孤儿,他们两次互换都和车祸离不开关系,现在盛敏又牵扯出起车祸来。
“据说,是辆豪华轿车。”盛敏目光不晓得落在哪里,眼神有些失焦,“开车是个年轻女人,后座儿童座椅上面还有个没有满月孩子。车头已经完全撞毁,爸爸打120,可是救护车还没赶到,女人失血过多死,孩子倒还活着。报警,警察也来,爸爸作为目击者被留下来配合调查,车主就是她本人,在车上找到她证件和孩子出生证明,未婚,出生证明上也没有父亲名字。辗转联系上她父母,对方却不愿意来认领尸体,更不想接手那个孩子尸体,最后被公安机关处理掉,孩子本来应该被送到孤儿院去,爸爸想着他们没有孩子,就收养他。”
他叙述得很平静,像段黑白电影开场旁白。李玄心中大恸,再能言善辩,此刻也失去言语能力,他无法安慰他,因为知道盛敏并不需要。又能说些什呢?要去找自己亲人吗?可如果这个故事都是事实,那盛敏又能够是什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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