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摇头说:“这次救回来了,但病人的身体禁不起一点刺激。我在邮件里给你提过的全身细胞更换手术,目前还没有进入临床阶段,如果坚持要做,存活的几率只有10-30%。但如果不做,按他这个情况,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寿命了。”
alpha颓然地放开了他的手,连连退几步靠在了墙上,反复地念叨:“百分之十到三十……”
医生走过来拍了拍alpha的肩膀,劝慰道:“所有的检查报告出来以后我们才能下定论。贺先生,您先考虑着,他刚刚脱离了危险,可以先恢复一段时间再来考虑这个手术。”
周何熙从手术室里面被护工推了出来,纸片人一样苍白的面色看
12.0
美国,纽约。
飞机降落的时候强烈的气压差让Omega喉间涌起一股腥甜,他避着alpha的目光偷偷包在了纸巾里,动作迅捷地塞到了垃圾清洁袋里塞到了椅背兜网里。贺诚年最近对他太过温柔,像捧着瓷娃娃一样的把周何熙呵护着。可他越是对他好,Omega心里就越是怨愤,这些好掺杂着可怜、同情与懊悔,没有哪一样是和幸福有关系。
alpha很快注意到了身边Omega的异样,他探身把周何熙打开遮光板,闻到空气中血腥味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把人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说:“这三年你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
他几乎是整个人圈住他的Omega,鸢尾花香的安抚信息素把周何熙团团围住,他剧烈跳动的心跳终于慢了下来。周何熙微眯着眼,眸中一片冷色,语气却装出温柔的语调说:“我原本是想带着小溪一个人生活的,可命运弄人,当初走的那般潇洒,最后还不是得跪在你的房门外求求你救他。”
贺诚年想起三年后的第一次重逢,他站在窗边看着瘦削的Omega在叩门无望后离开的背影,甚至在某一刻周何熙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抑制不住冲出去把人抓回来囚禁起来的念头。
然而周何熙去而复返,笔直地跪在他的房门外,也把他的心脏跪出两个千尺深坑。
飞机开始下降的过程,强大的气压差让周何熙耳鸣到听不见任何的话,他只能看着贺诚年在他面前张嘴说了句什么,却不知道alpha是在跟他道歉。
繁琐的检查让Omega的身体机能崩溃到了最低值,中途甚至还推进了抢救室挂上了呼吸机,贺诚年守在外面颓然地坐在长椅上,双眼赤红头发散乱看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镇定。
手术室的红灯灭了的时候,医生从里面面色沉重地走出来,alpha快步冲了过去紧紧拽着他的手腕哑声问道:“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