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森落了一步冲上来,看着重叠在一起的两人,狠狠地踢了地上那一人一脚,看他背后的玻璃几乎插进去一半,爽利地说:“行啊,许教授,下手够狠的啊!”
许时延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挣脱闻柏意的怀抱,谭森蹲下来检查了闻柏意的伤势,子弹擦着肩胛骨的位置射进去,好在没伤到什么要害部位。他撕了衣服给闻柏意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看着洛城逃跑的方向,拍了拍闻柏意的肩膀说:“我去追了啊,这次不抓着,以后麻烦可就大了。”
闻柏意疼得嘴唇都发紫,却仍旧咬着牙关挤出来一句,“当心些,别要钱不要命。”
“知道知道,罗里吧嗦的。”谭森大步走到窗边,朝下望了一眼,抬腿就跨到窗户上纵身一跃,顺着电缆杆子就滑了下去。
许时延似乎还没缓过神,直直地看着闻柏意没出声。闻柏意把人往怀里一带,抓起他的手仔细端详,
。”洛城一步步地朝里走,很快就站到了许时延的面前。他直视许时延手里的枪,唇角微扬轻蔑地说:“许哥敢开枪吗,敢杀人吗?知道杀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许时延的手指因为握得太过用力而发白,绷直了肩膀克制自己的颤抖。洛城又走近一步,笃定了许时延不敢开枪,手落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放着。
“嘭,只需要一枪,血就嗞得整面墙都是,那可比杀动物有意思多了。”洛城迅速地握着许时延的手,手掌附在他的手上,压着他扣动了扳机。许时延反击地往后用手肘一撞,枪口偏离但还是一枪打在了假扮闻柏意那人的腿上。
血簌簌地从伤口流出来,那人却吓得连尖叫都不敢发出,旁边的同伙把人扶起来,闷声地提醒道:“洛先生,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许时延心下一凛,刚要抬手夺枪就被洛城反扣胳膊推到墙边,听得洛城说:“算了,如果打成笨蛋了,我就当养个宠物玩吧。许哥,这可是你自找的。”
空刃还没劈下来,变故又起,二楼的窗户被人破空踢破,过道里也传出密集的脚步声。
洛城的卫兵也训练有素,一人掩护洛城离开,另一人打横扛起许时延跟在后面。许时延手上没了武器,那人的蛮力压得他无法动弹,在逃走标本室的最后一刻,许时延抓过一个标本框狠狠砸在门上,捏着碎玻璃插进男人的后背。
那人吃痛地蜷在地上,猩红了双眼摸出腰间的枪朝着许时延就是一放,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扑过来整个身子伏在许时延身上,把他紧紧扣在怀中成环绕之势。
那枪不知道打在了哪儿,许时延被人抱着压根看不见这人的五官,却能在第一刻知道替他挡枪的人是谁。
是闻柏意,是用性命护着许时延的闻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