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延半蹲下身子把它抱起来,看着它脏兮兮的毛发上还沾着枯枝,揉了揉它的头问:“谁家的小狗啊,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楼下。”
他提着小狗的爪子把它放在膝盖上
许时延终究心软,立在原处摸出手机,给谢忱拨了过去。
谢忱那边很吵,哗啦啦的水声顺着听筒钻进许时延的耳朵里,他扬着声音高喊着:“喂,怎么了哥们?我这才走多久啊,就迫不及待地给我打电话啊!”
许时延没跟他寒暄,单刀直入地说:“晏陈书来找我了,他问我你去哪儿了?能说吗?”
谢忱的声音哽住了,水声也越来越远,最后只听到一声叹息说:“别了吧。你让他哥把他接回去,别再给你添麻烦了。”
许时延不再多说,“嗯,那我挂了。”
去哪儿了……”晏陈书紧咬着唇,眼尾红的像只兔子。“你告诉谢忱,我那天说得都是气话……我只是被他气糊涂了……”
许时延不用猜也能知道晏陈书对谢忱说了什么,谢忱晃着酒杯的那句“人家只是玩玩而已”,想来就是出自晏陈书之口。
“我记得你和谢忱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满十八岁了。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破镜重圆呀。”许时延转身往向巷外走,晏陈书追了上来,抓着他的手腕。
“许时延……不……时延哥……就当我求你……告诉我谢忱去哪儿了。”晏陈书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我不要和他分手,我不能没有忱哥啊……”
许时延皱眉,犹豫几秒后开口:“谢忱他已经离开北城了。”
“哎……”谢忱没料到许时延这么直接,反倒莫名的开口留住了他。“陈书他性子傲,你尽量委婉些,别伤着他自尊心了。”
许时延再回头,小巷里已经没了人影,“不用了,他已经走了……”
谢忱那边沉默半晌,支支吾吾地说:“有人叫我,那先挂了啊。”
因着这样的插曲,许时延的情绪低沉,回到小区后也没打算上楼,坐着花园里吹了半天的冷风。
从树丛里钻出一只白色萨摩耶,胖乎乎的摇着屁股贴过来,咬着许时延的裤脚就开始呜呜的低吠。
晏陈书的手垂落在身侧,神色惘然的说:“他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许时延看着晏陈书透着年轻的稚气,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说:“房子都卖了,还会回来吗?”
晏陈书彻底傻了,退了一步贴着墙上,胸膛起伏地喘着粗气,说:“他去的哪儿?”
许时延不答,未经谢忱的许可,他什么都不能告诉晏陈书。
许时延从巷子里出来,转角的余光看到晏陈书蹲在地上,他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肩膀微微颤动看起来像一只被丢在巷子里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