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还在,院长还在,只是他雏菊盆栽早被扔——
他们说,他们以为那是盆垃圾。
沈望想,他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孤儿院。
晚上时候,他把回来时穿漂亮西装都叠好,扔进垃圾桶里。
十四岁那年,以徐斯为头那些小孩非但没有嘲笑他,反而接纳他,他们成好朋友,有时候徐斯会提起从前恶劣行径,问他恨不恨,他都会说,不恨,他早就忘记那些事情。
准就用。”
那阿姨还在落泪,他轻轻地阖上门,他没跟他们说,他在音乐课上被表扬,他会谈新曲子。他沉默地趴在床上,他想,他或许还能再见到美和、院长还有他那盆雏菊。
只是,他又要没有家。
第二年春,漂亮阿姨怀孕。
他们不再苛求他叫他爸爸妈妈,还是腾出小房间,放置纸尿布、奶粉,小宝宝穿袜子只有他手掌那长,从前他也穿过这小袜子吗?然而他想起来是他来时穿那双破洞袜子,他知道,阿姨迟早会“忍心”。
他渴求从来只是,不挨冻,不挨饿,漂亮小汽车不适合他,漂亮大钢琴也不适合他,他只是想活着,活到自然衰老,盯着那缺耳朵纸老虎,然后慢慢地钻进地底里。
冬季时候,皱皱巴巴小宝宝出世,他也该回他孤儿院,那漂亮阿姨抱着他,遍遍地说对不起,说希望他以后还愿意来看看,那个叔叔直在抽烟,他沉默地抱抱那阿姨,记忆里高大身躯原来如此瘦小。
他才惊觉他长大,高,不需要仰视她,他盯着阿姨逐渐苍老手,突然想告诉她:“你那时候红指甲很漂亮。”
阿姨怔怔地盯着他,哭得更凶。
他却不知道这泪起因,只是讷讷地跟着心口涨。
阔别四年,他又回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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