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白往后退开了些,扫过他仿佛被敲击过后的琴弦般以极小幅度轻颤的手指,把手牢牢嵌进他的指缝,一直到卧室都没有放开。
瞿朗在愈涨愈高的欲求中恍惚想到了半个多月前钟麒生日那天,那时他满怀不忿与抗拒地诘问,是不是只要周叙白想,他就得奉陪。现在看来就是这样。他拒绝不了周叙白,哪怕是为了自保。
“别装没听到,”瞿朗再一次抓住他,“我从来没想过要折磨你,所以你也不要折磨我。”
瞿朗像是被长在绝壁的花朵吸引的朝圣者,明知再靠前一步必会跌入崖底被摔得粉身碎骨,仍是忍不住近观。他能做的最后努力,就是在覆灭之前,用仅剩的理智祈求花朵自己离开他的视线。
“算我求你,炮友,或者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自己选。”
周叙白动了动手,瞿朗丝毫不放,无声地告诉周叙白,没有第三种选择。
“……”
熙攘的人群逐渐稀落,负责清洁的工作人员进入员工通道,从杂物间里推出清洁车,正要关门时,发现隔壁休息室的门没关严,回头看了眼已经走空的音乐厅,犹豫地上前敲了敲门。
休息室里安安静静,工作人员试探着把门推开,视线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抬手按下墙边的开关,嘀咕着说:“怎么不关灯啊。”
瞿朗刚进门,来不及开灯,就被周叙白抱住压在门上,温热的亲吻随之落了下来。
“等、等等,我得回个消息!”瞿朗说着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周叙白暂时放开他,沿着他的手臂往下,把手伸进他的口袋,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关机,扔到了旁边的玄关柜上,然后脱掉了他的外套。
周叙白静了几秒,用抚上瞿朗腰侧的手掌为他的挣扎画上了句点。
衣物散落了一地,然后浴室的灯亮起,许久之后,哗啦啦的水声中传来了闷闷的痛哼,之后,水流像是被什么规律摆动的东西截断,发出断断续续的坠地声。
没有人喝酒,瞿朗完全清醒地承受着周叙白的入侵,脑子里盘桓的满是休息室里那道震得他心神动荡的低声。
第一次结束时瞿朗还是茫然的,不清楚该表露几分真情,但当周叙白用浴巾擦掉他身上的水温柔地吻他时,一直以来被他有意打压虐待的雀跃与喜欢再也藏不住。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周叙白的脸,伸手碰了下周叙白的侧脸,一触即分。
瞿朗:“……”
算了,许良蕴该听的不该听的应该都听到了,也不差他一条消息了。
外套被随意地扔在玄关的地上,周叙白动手解瞿朗的扣子。
瞿朗握住周叙白的手指,抬头问:“你同意了是吗?”
周叙白的手一顿,没有回答,挡开瞿朗继续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