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上来以后气氛终于活络起来,两人干掉两个全家桶,满足地瘫在椅子上叹气,纪峣懒洋洋地枕着张鹤肩膀——其实并不太舒服,结实肌肉,坚硬骨骼,以及汗液干掉以后粘腻皮肤,都让这种依靠有点难受。
可这人是张鹤——他们早就习惯彼此肢体,他们手脚就如同对方手脚,纪峣依靠着张鹤就如同他自己骨头支撑着自己身躯,哪怕难受也是舒适。
他头蹭蹭张鹤T恤,鼻子下意识嗅嗅,闻到张鹤身上汗味儿,嫌弃地呸声:“好臭,张鹤你都馊你知道。”却没起身,反而又更用力地嗅下。
张鹤木着脸:“说这话之前,你有想过闻着你头油味儿感觉?这大脑袋,杵在鼻子下面,你特闻闻——”说着,他在纪峣脑袋上呼噜两下,摸手盐和油,然后凑到纪峣鼻子边上:“喏。”
“你滚。”纪峣笑着打掉他手,张鹤翻个白眼,却也没把纪峣脑袋推开。
目全非。
张鹤始终想不通,他好好兄弟,怎说变就变,莫名其妙说弯就弯——还他妈是下面那个。
不应该啊。如果原来是因为纪峣长得又白又小,像个娘炮。可现在他带着他游泳,跑步,打篮球,纪峣已经不矮不白,从小美男变成小帅哥,怎还跟男搞在起?
这时还对基佬世界无所知张鹤,如此单纯疑惑着。
虽然他对纪峣说,做你想做,不支持你,但也不会反对你。但是他心里,却始终不觉得这是对——尤其是,他前段时间发现,纪峣不但弯,还是下面那个,不但是下面那个,还他妈劈腿。
烂大街流行乐,嘈杂人声,冷气和炸鸡,还有张鹤身上味道,这切都那舒适,舒服到纪峣快要睡着。就在他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时候,忽然听张鹤叫他:“小峣峣。”
他困得要死,竟然没觉得这个早就废弃不用酸掉牙称呼有哪里不对,随意应声,就听张鹤难得有些犹豫声音。
“…
刚在两天之内撞见纪峣和两个不同男打啵之后,张鹤先是恨不得自插双目,又恨不得把纪峣抽顿。
他娘他以前怎没发现纪峣这能呢?
这枚新吻痕大大影响他心情,以至于当天篮球教学有点漫不经心,在日头终于开始西斜之后,张鹤抹把颈子上汗,决定还是去吃麦当劳。
麦当劳里冷气开很足,热气腾腾大汗淋漓身体迈进去,就让纪峣打个激灵,他搓搓手臂上鸡皮疙瘩,抬眼瞅眼自顾自往柜台走张鹤,没敢吭声。
张鹤心情不好,他隐隐察觉,也大概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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