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笑笑,“就是笼子。”
排排号舍林立,可不就是个个樊笼,从这笼子里出来,飞冲天,翱翔万里,也有出不来,辈子被锁死在这里,穷尽生找不到出路。
穿过号舍来到贡院最后,墙根旁横排几棵酸枣树,还没走到近旁三个人就不由愣。
“不好。”苏岑急忙上前,看清眼前场景,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只见遍地坑坑洼洼,不远处棵酸枣树下还被挖出个人形深坑,被翻出土被堆在旁,土色尚还新着。
“改天叫上郑旸给你接风洗尘,”这才看着苏岑问:“又有新案子?”
“谈不上新案子,”苏岑把之前案情大致说遍,最后才道:“案子有些棘手,可能牵涉到朝中权贵,而且张大人意思是背地里偷偷查,不能放到明面上,你接不接?”
“你还当真是不肯消停,”宁三通不禁笑道,“若不接,你还能找谁?”
苏岑拱手笑,“那便有劳。”
宁三通找来他那大木头箱子,收拾妥当之后三人才起出发。去贡院路上宁三通道:“说来也巧,十几年前是陈大人和师父承办这个案子,如今换你,当年他们罢官罢官,离职离职,案子被雪藏,不知道们能不能运气好些。”
苏岑道:“先人之志,会保佑们。”
他平日里不信鬼神,这里却无端就相信陈老在天有灵,必然也希望他们能将案子告破,还死者安息。
长安贡院门口两侧林宗卿亲笔题楹联犹在,贡院每逢三年用作科举试场,平日里都是大门紧闭。当日万千仕子齐聚于此,手握支笔,胸怀万卷书,叹家国天下,书山河万顷,风光场景犹如昨日,如今却门前寥落,连当日糖水铺子都不见踪迹。苏岑时竟生种恍惚之感,想当年,他从这里开始仕途,如今再回到这里,像是场轮回,宿命注定他得回来这个地方。
苏岑掏出从礼部借来钥匙,开锁,推开两扇朱漆大门,进到贡院里来。他跟封鸣都是从这里出来,股熟悉之感扑面而来,时不禁感慨万千。
宁三通没进来过,不由嘀咕:“这房子怎这小,跟个个笼子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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