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鸣凑近看看沈于归乱画气作品,不禁皱眉,“你这是乱画气,那们画岂不都是狗扒?”
只见画纸上支写意秋菊,初绽在场严霜之后,但姿态傲然,全然不受严霜所迫。用笔奔放,将其疏朗、冷峻、野逸之气展现淋漓尽致,说是大成名家之作只怕也不会有人质疑。
苏岑看清画上内容却是另种心境,轻轻笑道:“你用上你沈家画法。”
沈于归淡笑:“从前尽是模仿别人东西,如今总算能画些自己想要东西。恩公当日说不错,模仿再像,那也是仿品,没有作画时那份心境,就少画里灵魂。如今画自己东西,美也罢,丑也罢,终究是有缕东西牵绕着,画出来不再是单纯死物。”
苏岑点头,这画上菊花透着股勃勃生气,确实不是之前那些仿品能比。
两人去贡院之前先去太傅府绕个圈子,把正在喝茶听曲儿宁三通提出来。
不曾想在太傅府里还碰上个熟人。
沈于归自当日被从刘康手里救下来就被宁三通带回家里医治,之后被宁老爷子收为干孙女直住在宁家,这次赶得巧,苏岑他们到时候正碰上沈于归在后花园里画画。
沈于归当初为复仇身男子打扮,看着清冷又孱弱,如今换下女装,身绸缎裹,腰身立显,这才看出几分女孩子曼妙身段来。人看起来在太傅府里将养不错,脸色不似之前那苍白,有几分神采。
看见苏岑来,沈于归面露惊喜,立即放下笔上前冲苏岑欠欠身,轻轻笑,像朵白莲徐徐而绽,“恩公。”
又跟沈于归说会儿宁三通才姗姗而来,轻袍缓带,姿态翩翩,看见封鸣不由笑,“呦,扬州近来很太平啊,什风把你吹来?”
封鸣回以笑,“不比你清闲自在。”
这话倒是不假,宁三通不求功名,在大理寺挂个闲职,平日里有案子就在寺里待着,没案子就各处茶楼酒肆闲逛。而且有这重身份在这,旁人也不敢随便支使,慢慢倒成苏岑御用仵作。
宁三通道:
苏岑无奈笑:“都说不用叫恩公。”
沈于归看着苏岑认真道:“你于沈家有恩,这声恩公受之无愧。”
苏岑笑笑,不想再在这上面纠结,转而看着桌上画纸,“你又能画画?”
“右手还是不行,”沈于归无奈地看看自己右手,条凸于表面伤痂从腕子上横亘而过,这里筋脉曾经断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灵活。
“所以现在练下左手,还不是那熟练,平日里解闷乱画气还行,就是登不上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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