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皱皱眉,他对打探别人隐私不感兴趣,只是奈何这人正在兴头上,虽是问他,却全然没有要他回答意思。
那人接着道:“这太宁大长公主与权侵朝野宁亲王系个母妃所出,那他所说小舅舅……”意味深长笑:“便是当朝摄政亲王!”
苏岑仰头看过去,那人屹立高阶之上,身衣带飘飘,迎着晨辉熠熠,那副高昂姿态与庭下站着这些人有如云泥之别。
“所以说啊,量你会试答再好,你能比得过人家这身世门第吗?你说说看,这种人搁这儿凑什热闹啊?”
后面那人还待说什,苏岑侧侧身子,往前跨出半步去,闭目养神,默把经义又想遍。那人悻悻张张口,识趣儿地又退回去与旁边人去说。
间礼部*员食宿皆在处,外人不得出入,这人是什人,竟敢说看过他文章?
“苏兄不要误会,”那人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所言容易引人乱想,笑笑只道:“苏兄可知今年杏榜为何晚半个时辰?”没等人作答又道:“礼部和翰林院差点打起来就是因为们俩,开始不服气,放榜之后小舅舅找来你文章给看,才知确实不如你,输心服口服。”
“小舅舅?”苏岑听越发云里雾里。
“小舅舅对你也很感兴趣呢。”那人冲苏岑笑,笑里是说不出意味深长。
恰在此时传唤官上前,对着那人施礼,道声:“世子,该您。”
直到前面鸿胪官叫到他名字,苏岑始才睁开眼,双眼被古今才学荡涤清澈干净,缓步上前,说不出张扬意气。
伏首殿前,只听里面个脆生生童声照本宣科问道:“朕为人君,仰赖天恩,顺承帝业,布政施教于天下。为君者,当咸以万民乐生,俾遂其安欲,尽天下父母之任。然天有劣时,冻馁流民犹之有哉,边外驱长毂而登陇,战火绝尘。朕有意参
换作旁人传唤官都是在阶前叫号,到这人这里却是传唤官亲自下来请,而且刚刚那传唤官貌似称呼他“世子”。
本朝除少数几个像宁王这样有军功王爷手里握有实权,大多数王府虽享世袭特权,表面上风光实际却是个吃闲饭称呼,手里并没有实权,若想登朝入仕,便只能随普通考生起参加科考。
看来这位便是位不甘心吃闲饭皇亲国戚。
那人随传唤官走出两步又回头冲人笑,“叫郑旸,日后还望苏兄多多关照。”
“威风吧?”看人走远,苏岑身后人探头上前道:“当朝姓郑皇亲国戚,那便只有英国公郑覃人,三十年前还是安庆侯郑覃与太宁大长公主完婚,你可知他所说小舅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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