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这魔教余孽,别再让他跑了!”
伴随周围涌上的弟子以及喊声,厉执尽管不敢相信,却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人正是三途四鬼之一。
不是老大沈悍,而是老幺——靳离。
因为年纪只比厉执大不了几岁,他在教内都不客气地叫他名字的谐音,小锦鲤。
与靳离对视间,厉执又心下
尤其,他低头摸了摸仍旧沉甸甸的袖袋,他本打算带给厉狗蛋的荷叶鸡还在里头,而他差一点,就送不到了,他明明答应过厉狗蛋,不会离开他。
像是此刻才终于感到些许后怕,他若是真的只为了拼一口气而丢了性命,即便可以成为他人眼中与司劫相配之人,可真正在意他的,却要为了他的死而承受无法想象的痛苦。
思及此,厉执既迫切又有几分紧张,怀着忽然无比清晰的心意在偌大的金楼中飞驰,只想要马上见到司劫。
并非承认错误,也不是要得到原谅,而是他一定要告诉他,他为什么会不顾自身性命,也要护住他天墟所谓的门面。
——你记住,你是个恶人,想杀谁就杀谁,想快活便快活,最好,永远不识情爱……
午那气势的确吓人,我还以为咱们整个金楼都活不成了。”
“也对,要不是楼主及时拿出解药,将霁月道长救了回来,这事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想必在司掌门心里,霁月道长极为重要了。”
“这是一定的,否则哪里会毁了夕照台。”
“毁了也好,可以偷闲几日不用晨练,哈哈哈。”
他心想,厉白儿曾经告诫他的话,他总算全都懂了,可惜他在懂得的一刹那尝到了甜头,再也控制不住。
“道长小心!”
却在厉执终是自溯光阁前看到司劫的身影,只觉耳边刮来劲风,厉执下意识回手反击,直将那意图奇袭自己的人震向一旁,猛然撞上身后巨树,狼狈摔在地面。
不等金楼弟子围上,厉执先一步到达对方身前,一脚踏上去:“你什么人——”
未曾想,脚下之人咬牙抬头,却在目光与兜帽下厉执的脸相撞的一瞬间,那人看着厉执,竟是震惊不已,而厉执也同样蓦地愣住。
“想得美,楼主的脸色你也不是没看见,偏赶上那位又不知出了什么事,这两日可有的受了……”
几人越说距离厉执已经越远,而厉执却没再跟上,只从横梁上飞身落下,怔愣站在空旷的长廊间,任由横穿的西风猛地灌入,吹向心底最柔软的一角。
司劫……竟是毁了夕照台。
他似乎终于明白过来,司劫究竟在因何而生气。
他早已知晓司劫待他的好,但也从未想过,他死了,司劫会是怎样的心情。更是忘了,连他都一向不屑的输赢,司劫又哪里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