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鄙夷不屑,痛陈道: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自会禀报陛下,但我不会让陛下杀你!我要将你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入城一步!我要你长命百岁地活下去,一辈子都活在失去亲人的
“你连你弟弟叫什么都忘了?”
夏吟终于想起夏薰是谁,她冷哼一声,嗤道:
“什么弟弟!一个妓女生出来的东西,也配当我弟弟——你做什么?!”
祁宴勃然变色,抄起香炉,恶狠狠往地上一砸,三支香断成碎块,他犹嫌不足,一脚踢翻火盆,“哐当”一声巨响,燃烧着的纸钱扣在地上,纸灰四散各处,随风飘扬。
夏吟怒火中烧,冲上来抓着祁宴的手就是一口咬下。
祁宴站在她身后,依次扫过她供奉的牌位,他见到了夏弘熙、夏夫人、夏闻甚至夏形,但独独没有夏薰的名字。
一遍《往生咒》念完,夏吟睁开眼睛,正欲磕头,猛然间发现身后站着一人,吓得差点叫出声。
待她看清祁宴的脸,惊诧又变成痛恨,她失声骂道:
“是你?!你怎么敢来这里?!这里的诸天神佛都看着呢!你杀死我爹逼死我娘,还怕遭不到报应吗?!”
祁回上前怒斥:
是不能接受,好像只要不看到夏薰,他就可以假装他还活着。
祁回从不点破,帮祁宴自欺欺人。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祁宴就出发了。
到了宝弘寺,寺门才刚刚开启。
祁宴步入千佛殿。
祁宴蓦地一甩,将她掀翻在地,夏吟倒伏着摔在一旁,眼神怨毒地刺向他。
祁宴怒不可遏,痛斥道:
“你不配当他的姐姐!你不配当他的家人!你不配出现在他面前!你甚至不配和他活在同一个地方!”
夏吟阴森冷笑:
“活?我倒是还活着,可夏薰早就死了!我实话告诉你,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忘了!你又能奈我何?!有本事你就去找皇上,让他连我一并杀了!”
“如若真有报应,夏弘熙的死就是最大的报应!他贪财枉法,又逼死我主人爹娘!我主人仁慈,没有追究你的过错,放你一马,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在这里大放厥词的吗?!不知好歹——”
祁宴按住他,他的目光牢牢附着在面前的灵位上,他出神地问夏吟:
“为什么没有夏薰?”
夏吟瞪他:“夏薰是谁?!”
祁宴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殿内,居然有人来得比他还早。
那是一个女子,双手合十跪在一面墙下,口中念念有词,身前的香炉里,插着尚未燃尽的三支香,火盆中还有燃烧着的纸钱纸人等物。
祁宴慢慢走进,随着距离缩短,他能听见她吟咏的是《往生咒》。
女子就是夏吟。
夏吟沉浸在悲伤中,没有听见外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