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望出去,外面是片郁金香汪洋大海,这里像是梦境样美好,是在这个家里三天以来最喜欢地方。
愿意待在这里,前提是自己愿意,而不是被人提醒,而不是“应当”来到这里。
来到画架前坐下,上面架着张未完成画稿。这几天在画天空,爱天空
张伯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轻声询问:“那您是要去画室吗?”
猛地停下脚步,皱着眉转过身来,冷冷扫眼这低眉顺眼老管家。想对他说,要回卧室躺着,什都不做,但他这话可不是什询问,而是提醒。
他表面是问去不去画室,实际上是提醒:该去画室。
这是家里不成文规矩,似乎是被某个人制定严格作息表,早饭之后,就要去画室画画几个小时,无论是否愿意。
与张伯沉默地在楼梯口相对而立,这是场无声对峙,在表达自己不满,张伯也直直站在原地,半步不退。
说话。
他不会对打招呼,应该说,他基本不会对说话,第天时候,如果不是见到他和手下人吩咐事情,甚至以为他是哑巴。
他帮抽开椅子,服侍坐下,好像是什生活不能自理人。到现在都不适应被这样细致地服侍,感到尴尬。
但这是家里规矩,无力让他为改变,就只能接受。
扫视眼桌上菜肴,精致豪华,顿早餐罢,居然摆满整张长桌。菜色和前两天没有太大差别,因为他们说这是喜欢。
“先生要回来。”张伯忽然说。
“去画室。”
张伯那句话出,就知道输。扔下句话,便抬脚大步往画室走去,也不管张伯跟不跟得上。
来到画室,迅速将门关上,把那个老家伙关在外面,之后才长长呼出口气。
画室光线很好,几乎有整面墙被改造成落地窗,早晨淡金色暖阳透过玻璃窗户洒进房间,白色墙壁变得浮光掠金。
拿起块三明治,放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起来。这桌上每道菜,对来说都是样,没什喜欢不喜欢。
直到吞下最后口,餐厅里都没有除刀叉碰盘与咀嚼之外声音发出,明明还有人走来走去上菜与撤盘子,但她们就像是装静音程序样。
拿起餐巾擦嘴,问起这个家主人:“封先生呢?”
问起封先生,张伯就定会回答。他抬起手腕看看表,恭敬地答话:“先生早上公司临时有事去处理。但这时候也该回来,您要在这里等他吗?”
“不。”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摩擦声,转头就离开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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