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找医生,还要跟你离婚。你受伤最重时候,点也不知道。哪怕这次碰上面,你还是不说。”江新停声音已经抖得很难辨认,需要费力才能听清,“程思稷,你怎这样啊。”
重重抽出口气,江新停甩开程思稷手,从齿缝里挤出句:“混蛋!”
再气愤,再咬牙切齿,再怪他将自己陷入这种忘恩负义境地,却好像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表面上是骂他,实际上是骂自己。
程思稷艰难抬抬上半身,坐直身体再倾身牵回江新停手:“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像现在这样。”
“江新停,最不需要就是你愧疚。”
程思稷转醒时,天刚擦亮,只动根手指,江新停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快步走到床头柜边倒水。动作看上去像受惊小动物,副刚从深思里将自己拉出来魂不守舍模样。
“温,可以直接喝。”江新停递过去,手指空下来之后又飞快地蜷起来垂在腿侧,像犯错,带着讨好。
程思稷接过水,就着晨曦看清江新停眼下淡青和眼眶绯红。
小家伙觉是点没睡,还哭过。
程思稷皱皱眉,又将水放下,牵着江新停手将他扯近:“跟说说,为什哭。”
老实说,如果当初他并没有身陷危局,他不会这轻易同意离婚。他就如同匹狼,会誓死守卫自己领地。而他最终放手,也并非出于多崇高动机,他只是认为,江新停隔山隔水都要提事,想必很迫切,考虑得很清楚,如果这是江新停需要,而他又确实无法再庇护他、饲养他,精心照料他,那让只鸟儿继续活下去唯办法就是将它放生。
他做事之前,惯于权衡利弊,这是他为江新停可以考虑到所有,也不认为江新停需要对此付出歉疚情绪。
而再次久别重逢,就是江新停夺冠夜,他重披星光,有志同道合伙伴、有光明未来,事实证明,结束这段婚姻是明智之举,离开他以后江新停如获新生。程思稷本就做放手准备,没想过要拿三年前意外去搅乱江新停心绪。
结果后来得知小孩儿这些年艰难,想到他过得不好,就又忍不
江新停好不容易止住,现下眼底热意又泛上来,他挺恨程思稷这样,自己躺在病床上,还悉心照顾他情绪。
语调又沾上哭腔:“你为什不告诉?”
程思稷知道他说是腿伤,干咳两声,还负隅顽抗:“离婚以后事,和你没有关系。”
“别骗。”江新停用手背狠狠擦下眼睛,“纽约受伤,对吗?”
程思稷愣怔片刻,半晌又猜到始作俑者,无奈失笑:“这个付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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