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喻呈蹭地站起来,椅子被腿弯推开,在地面发出噪音。
按理说,喻呈是很少会做这出格举动,大部分时候他装作合群、沉默,把存在感降得很低,但今天他没办法,从潭淅勉跨进来那刻,他就像只不断累积愤怒河豚,直到此刻爆发。
嗡嗡闲聊声突然安静,大家纷纷看向他,他也看不见旁人,就紧盯着潭淅勉:“你跟出来下。”
氛围像拉满弓弦,莫名其妙变紧张。可潭淅勉筷子都没停,认真戳碟子里茄子,也不看他,只是笑:“又来这套啊。喊去你家吃饭?”
当然两个人都知道这次说不是这件事。他只不过装傻而已。
生活比在家里要磨砺人得多。所以喻呈很清楚,他们有此提议不过是因为,他们害怕他在宿舍住,朝夕相对,又会喜欢上别男人。
“知道你们是什意思。”喻呈觉得很屈辱,也很愤怒,好像是最亲近人第个视他为洪水猛兽。
“可又不是什人都喜欢。”
他撂下这句话,夺门而出。
无处去,气得不行,又不想回学校,给赵逾磊打电话,那边倒热闹,让他来师大二附对面那家川菜馆,说教师节几个同学回母校,碰见老师,临时组个谢师宴,正在吃。
“潭淅勉!你知不知道……”话没说下去,好多委屈,想背着人好好讲,于是又说遍,“你给出来。”
这次是“给”,不是“跟”。加之被喊全名也已经是很高级别愤怒。
喻呈说着自己往外走几步,但潭淅勉没有跟上来,还是懒洋洋,但语气比之前沉,有压迫感:“喻呈,还让不让人吃饭。”
喻呈咬着嘴唇僵持着:“那就在这里说……”
继续要说话被另把椅子发出噪音打断,潭淅勉把筷子扔,站起来:
还真把这茬忘。喻呈打听去同学姓名,也有熟悉,就放心赴约。
那家川菜馆之前就常去,熟门熟路,到先聊这周大学生活,虽然同学大多陌生,但还是像宋东凭说那样,逼迫自己做点没做过事,努力参加社团,投学生会和摄影协会,也不知道能不能过。
本来氛围都很好,吃到半,包厢门被敲两下,不知道被谁叫来,进来几个理六班,这时候喻呈就开始紧张,攥着筷子,结果进来个不是,又进来个还不是,心里正有点松懈,潭淅勉进来。
喻呈盯着这人看,肤色又深点,更高挑结实,笑容也明朗,像是很适应大学生活似,进来就和别人称兄道弟,跟没看到他这人似找个空位就坐。
赵逾磊先察觉,慌忙凑过去低声跟喻呈解释:“真不知道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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