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也只是随口问,习惯他冷漠脾气,见他不说,很快低头继续摆弄起手机。
急诊难得有空闲时候,诊室里都安静下来,张医生不停地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又突然抬起头,试探着问他:“柏医生,趁这会儿没事,打个电话,你不介意吧?”
柏清舟说“可以”,张医生马上兴致冲冲地点开视频通话,又笑呵呵地解释,“
晚上六点,柏清舟接班,来急诊病人络绎不绝。
因为儿子回来太激动以至于心脏病发作,因为孙子不争气当众顶嘴直接被气昏过去……个接个病人让人应接不暇,好不容易有时间喘口气时候,已经过零点。
就这过旧年。
跨年过,新年到,又好像什都没有发生过。
地球照常在转,第二天太阳仍未升起,医院急诊室紧张又忙碌,手机里消息塞满,全是病人和家属发来祝福短信,唯独没有柏清舟期待那个人。
柏清舟想,该哭人是他才对。
*
阎才态度极差,夏星河也没好到哪里去,和阎才通过电话之后,柏清舟想起之前事,本就带着气,结果夏星河依旧副不愿意回复消息样子,于是柏清舟条都没再发,把精力全都投入到工作上去,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
时间又过去周,转眼就到农历大年三十。
街上年味儿已经很浓,红灯笼,红春联,阖家团圆,柏清舟依旧独身人。
柏清舟坐在办公桌前,默默地把微信消息翻好多遍,又猛地把手机合上,扔在边。
“啪嗒”声,旁边起值班张医生抬起头来:“怎?”
“……没什。”柏清舟淡淡地回句,垂下眼眸,冷着脸继续写病历。
挺好。
他想,好不容易过年,居然连个消息都不给他发。
父亲值班,母亲出差,而他也同样要守在医院,其实每年过年都差不多这样,父母离婚很早,柏清舟已然没有家三口起过年记忆。
这样也好,不用忙忙碌碌,各处拜年,准备年夜饭。
个人过年流程要简单很多。清洁工来打扫卫生时候顺便帮忙贴春联,竹子碗被它给踩碎,柏清舟给它换个红色,如此便是新年全部准备,科室里人都想回去,柏清舟自愿接下年三十这天值班任务,晚上六点给竹子添粮,便早早赶到医院。
年三十这天急诊格外忙碌。
人们习惯说“大过年”,把“过年”当做个宽容与原谅理由,什事都可以因为过年而出现转机与变数,唯独在医院里不行。生老病死才不管你是“春节”还是“秋节”,想来就来,霸道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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