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目睹那柄剑刺进赵钧胸口,看见雪亮长剑上染着艳红鲜血。纵使那个亲吻他仍旧不愿接受,但不论为臣为友为知己,他都得不能置身事外。
凤十拼命阻拦:“不行
郁白不这想。就算是杞人忧天吧,他忍不住想,如果赵钧身体真无事,为何迟迟没有上朝,为何穆王赵镜仍在代理朝政?为什余清粥脸讳莫如深?也许赵钧是真醒,但仅仅个“醒过来”也有诸多情况,谁能确定赵钧是哪种呢?
万是……在交代后事呢?
凤十心神不定地往嘴里塞颗樱桃,忽然觉得仿佛哪里有什不对。郁白正幽幽地看着他:“你吃樱桃连核起咽?”
凤十:“……”
“说吧,还瞒什。”郁白冷冷道,“如果还不说实话,不用别人,就能让你进宫和小华子他们作伴。”
郁白从瞌睡中惊醒,下意识问道:“陛下醒吗?”
余清粥利落地收针,敲敲药碗,不客气道:“还陛下呢,先管好你自己吧。”
袅袅药气中,郁白笼着床被子,默然不语。
上个会这无条件护在他身边人,是他姐姐。
那人明明是九五之尊,人安危关系大梁国运,何以要在危急时刻将自己护在身后?自己明明不愿留在深宫,何以要在赵钧昏迷时无时无刻不牵挂担忧,直至夜不能寐?
威胁近在咫尺,凤十立时打个寒战。短暂权衡后,他凑到郁白耳边说句什。
郁白霍然起身:“你听谁说?”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捅马蜂窝凤十吓跳,“就是说刺客其实没被抓住,偷听老大,老大说这样做是为稳定人心,但他们私下还在查探……”
还有就是穆王今天下午过去,说不定是去接传位诏书。凤十犹犹豫豫半天,还是没敢把这危言耸听话说出口。
不消他多说,郁白已经脑补出所有可能。
他不明白赵钧心意,也不明白自己。
“资历尚浅,陛下身边直是林院判照顾,不过听说已经醒。”余清粥盯着他把那碗汤药喝下去,看着滴不剩干干净净碗底满意点头,“听说外面围圈心腹大臣,你现在过去只能添乱,老实待着养病吧,陛下那看重你,估计很快就会传你过去。”
话虽如此,赵钧那边却迟迟没传来消息。凤十受命打探两趟回来,只知乾安殿附近人来人往,他曾经执行任务时见过其中几人面,都是赵钧心腹下属。
凤十老老实实汇报完毕:“想来是在商讨刺客事,属下近不得身,只能远远观望着。”
“不过您放心,既然大臣都能进去,想必陛下身体已经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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