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四看郁白眼,欲言又止。赵钧挥挥手:“无妨,你说就是。”
凤四不再犹豫,磕个头,声音铿锵有力:“陛下恕罪,属下办事不力,只重伤那刺客,却让他逃出皇宫,凤三已经带人追出去,望陛下降罪。”
“那刺客是天麟府首领,又筹谋已经,你们抓不住也无妨。”赵钧淡声道,“朕只是为确认他身份,告诉凤三不必追,重伤已够。”
凤四应下,迅速退出去。
“陛下不担心?”郁白迟疑道,“宫内行刺,必定蓄谋已久,怕是这次没得手,还会有下次。”
此地离赵钧寝宫仅有步之遥。赵钧站在门前,看着踌躇不前郁白好气又好笑:“磨蹭什,朕能吃你不成。”
郁白做下心理建设,所幸寝宫中寂静很,并没有他想象中侍寝侍到半、衣衫半解满面春容妃嫔。赵钧将烛火剪亮些,仔细端详他:“可有不适?”
借着烛光,赵钧看见掌心血,叹声:“怎这冲动。你年纪小,又重伤未愈,岂能就这般冲出去与人搏斗。你可知那刺客是什来头?”
烛火摇曳,将郁白狼狈和赵钧从容都映清楚。
分明是半夜,听到刺杀消息、惊醒赶来赵钧却仍然衣冠整齐,玉佩冠带未有丝凌乱。与之相反是,郁白形容凌乱,春日衣衫本就薄,在那刺客凌厉攻势下破开数道裂隙,裸露在外脖颈、手腕上更是有不少正涓涓流血细小伤口,虽不致命,与苍白皮肤映着,也足够令人心惊。
“没什可担心。”赵钧替他挽挽松散黑发,动作很柔和,语气却是冰冷,“天麟府府主叱咤江湖多年,功力早已能独步江湖。若是寻常作战或可试,若是死命相搏,凤三他们不见得占上风,朕何必为这样个亡命之徒折损自己手下精兵?”
“这些人自江湖而来,
少年眉眼本是清俊,却因染上血而多几分秾艳。赵钧方才冷骇人神情温和下来,执绢帛,细细擦拭郁白溢出血迹唇角:“别动,看看你伤口是不是裂开。”
伤口裂开找太医啊,你又不是太医——郁白忽地愣,连挣开赵钧咸猪手都忘:“陛下知道今晚会有刺客?”
赵钧笑笑:“这些人觊觎朕皇位太久,想不知道都难。只是怕惊扰到你,故而未曾告知,不成想还是让你卷进来。”
门外忽传来声音:“属下凤四见过陛下。”
进来是个精干男子,黑衣束发,面色肃杀,想来是赵钧影卫之。郁白被赵钧按着离开不成,默默瞅半天,也没看出什似曾相识熟悉感,只觉得这人气质和凤十截然相反,简直个天上个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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