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把湿漉漉外套脱下来,往脑后垫,凑活着躺下来,瞥见付泊如还在那站着,叫好几声他才有反应。
付泊如贴着墙坐到椅子上,缓缓闭上眼。
从昨天到现在,他紧绷神经就没松下来过,又淋雨,现在太阳穴针扎似疼,耳边嗡嗡作响,稍活动就是阵头晕目眩。
这要搁在平时,他肯定早就察觉出自己状态不正常,可现在颗心系在陈墨身上,根本自顾不暇。
付泊如就这坐着睡夜,第二天祁嘉早早睁开眼,见对面坐着个人影吓跳,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icu门突然被推开,医生走出来,脸上是见惯生死平静无波,开口就把两人定在原地:“患者确诊为轻微脑震荡、急性胃出血以及身体多处骨折,尤其是腰部受损较为严重,手术很成功,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不过仍需观察。”
陈墨这些年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大病小病堆积如山,这下倒好,借此契机股脑地爆发,光是听着就让人心疼。
祁嘉还没来得及说什,昏暗楼道里骤然响起车轱辘快速转动声音,抢救室门开又关,个披头散发女人瘫倒在地上,医生急忙跑过去,只听见她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说是里面躺着那个是她老公,下班回家路上不幸出车祸,两人正通着电话,没想到下秒人就出事。
女人说着说着嚎啕大哭,绝望哭声响彻整个走廊,祁嘉深深地叹口气,看着眼前icu房门,陈墨还躺在里面不省人事。
人这辈子生老病死,自己毫无意识地在病房里闭着眼,或许觉不出什,可关心在乎你人在病房外提心吊胆,心里才是真难受。
身上衣服干得差不多,但总透着股难言味,祁嘉坐立难安,来来回回在走廊上走几趟,眼见太阳升起来,他走过去轻轻拍拍付泊如肩,想把他叫醒块出去吃个饭,顺便买几件干净衣服。
没想到这拍,付泊如竟然头栽下去。
祁嘉眼疾手快,慌忙按住他肩膀,把人又推回去,借着亮起天光看
付泊如默不作声地站着,被雨淋湿衣服紧贴在身上,后背靠在冰冷墙面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虚空中某个地方,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像是个病人。
祁嘉忽然就不忍心。
那些掩盖数年真相,就算要说也应该找个合适时机,不该是现在。
付泊如颗真心在陈墨小命堪忧情况下显露无疑,那些旧事若是与他无关还好,偏偏切最开始根源绕不过他,如果这时候说出来,未免太过残忍。
医院没有供家属休息地方,病房外长椅勉强可以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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