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周五,他再到美术楼,往常座无虚席教室只寥寥数人,授课是他不认识老师,沈向瑜随便抓个同学来问,同学说:“你不知道吗?方老师每年只会来帮着上两个月课,今年份已上完,不会再来。”
沈向瑜懊恼不已,不知道他住哪里,也没问他电话,更不知道他微信。
那场表白如同感冒,来得猝不及防,离去得悄无声息,打得沈向瑜措手不及。
可怜沈向瑜活到二十岁,头次除有音乐之外事物如此令他食不知味夜不成寐,还没摸到边呢,人就消失,沈向瑜那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哪这轻易放弃,在教师楼堵几天,终于堵到美院李老教授在办公室,沈向瑜厚着脸皮给老教授添开水,上去就卖惨:“教授,家里很穷,爸妈年纪大,他们唯心愿就是让给他们画幅画像,启蒙晚,又没天赋,学校里面老师们都很优秀,可他们教学方式不适合,不,是不适合听他们优秀课程,只有方停归方老师教学跟得上,教授您能体谅父母望子成龙心情吧,能否拜托您告之方老师联系方式,或者地址也成啊!”
李教授淡定端起那口老瓷缸,呼呼地吹走上面茶叶,喝口,又将茶叶沫吐回去,说:“你放心,能体谅。”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方停归回答很快,几乎是秒答。
“那,”沈向瑜偷偷打量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有男朋友吗?”
大概是雨天路滑,方停归打个趔趄,沈向瑜眼疾手快把搀住他,听他说:“也没有。”
沈向瑜喜上眉梢:“就知道教授您慈善。”
老教授哼声:“能体谅你们这些臭小子想要倒卖停归联系方式赚取伙食费迫切心理,但是是不会出卖学生。”
就这样,沈向瑜初次对个男人爱慕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便无疾而终。
时间走匆忙,转眼已到大三,沈向瑜再也没再校园里看到过方停归。
比他们高届梁浜即将毕业离校,大三暑假,
雨点落在伞面上,噼里啪啦,比不过那句“没有”落在沈向瑜心上声音大。
“那,可以追你吗?”沈向瑜趁胜追击,得寸进尺,他私下里打听过,曾有学姐向方停归表白被拒,理由是他是女生绝缘体。
“到,伞收起来吧,先去上课。”
他没有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沈向瑜有些失落,很快又打起精神给自己打气,哪能这容易退缩,今天不行明天继续问,明天不行后天,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他总会答应。
第二天沈向瑜感冒,常年不感冒人,病来如山倒,发着烧在宿舍躺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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