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瑜回头,隔着雨帘看他,看着他撑着把淡蓝色伞,裤褪稍稍挽起,白鞋在水泥路面踏起水花,他跑到沈向瑜面前,遮住他头顶雨珠,说:“起吧,雨越下越大。”
伞倾向沈向瑜,沈向瑜侧头,看见方停归伞外半边身被淋湿,假装不经意往他身边靠靠,说:“来打伞吧,你手里东西太多。”
方停归笑笑,把伞递给沈向瑜,交伞时候触到方停归指尖,太快,触即分,根本没来得及感受他指尖是温是凉,从二号门到美术楼距离不长,平时走最多十五分钟,沈向瑜故意放慢脚步慢悠悠往前晃,学着方停归先前样子把伞往他那边倾。
沈向瑜没话找话说:“天气预报说下周连续周都有雨。”
“嗯,所以你得记着放把伞在包里。”
那天回去沈向瑜全程傻笑,杨辞不明白他脸肿得像个猪头,又笑得像个傻子是什个意思,度认为他中邪。
而后个多月,每周五下午沈向瑜都会准时出现在美术楼三楼教室,只会随手画几笔简笔画他购来大量画具,像模像样背去画室,假模假式调色落笔。
沈向瑜听隔壁两个女同学谈话:“你说沈学长喜欢什样人啊?”
“猜应该是黑头发,文静,乖巧。”
当天沈向瑜剪短他那齐耳时尚韩发,并将黄发染黑,连夜跑到校外买套衣服,正正规规白T恤,黑色休闲裤。
“好像每年六月都是这样,不停下雨。”
方停归淡淡应声:“是啊。”
他身上总是萦绕着种似有若无忧郁气息,略微有那点老成,不太附和他那个年纪气质,要知道他也才二十四岁,就是那股气质将沈向瑜吸死死。
快到美术楼,沈向瑜话锋转,问:“方老师,
下个周五,沈向瑜早早出现在美术楼,方停归进教室瞬间抬头向后排看好几眼,沈向瑜偷偷脸发烫,悄悄溜去洗手间,将冷水猛浇在脸上,看着镜子中绯红脸慢慢退却才回到教室。
几乎从不往教室后排走方停归破天荒走到后排,假意指导其他同学问题,不经意地停留在沈向瑜身边,低声说:“沈向瑜同学,你头发剪很显小,像高中生。”
沈向瑜摸着头发,头次体会到什叫“羞涩”,头次因为另个男人夸奖兴奋不已,头次走道撞墙,头次想要每天看到方停归,看到他就笑,听到别人谈论他名字会下意识停下动作竖起耳朵听,听别人夸他会笑,听别人谈论他有没有对象会吃醋。
雷雨最多季节,沈向瑜总是忘记带伞。
又个周五,他背着包往美术楼冲,身后传来方停归声音:“沈向瑜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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