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梅始终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薛矜半个脑袋露在被子外面,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纪裴,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那个……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为何生气?”纪裴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
“生气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脱光了。”薛矜小声说。
纪裴一口茶险些喷出来,用力控制住自己不失态,背对着薛矜,轻轻捏紧了手中的白瓷茶杯,“事急从权,无碍。”
,脸彻底黑了下来,他稍稍用力,一把推开薛矜,又迅速拉上被子给他盖上,沉声道:“薛矜,醒醒。”
薛矜被这一下掀得从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睛揉了揉,像是看不清眼前的场景一样迷茫,直到他眼睛中倒映出纪裴的身影,整个人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脑海中白光一闪,薛矜想起了昨夜的情景。
昨夜纪裴身上寒毒太甚,薛矜怕他挺不过去,就用了自己来给他取暖,为了能达到更好的效果,他把两人的衣裳都脱了,所以此时此刻,他们,全都,一丝,不挂!
这个信息冲进脑海,险些没让薛矜当场昏厥,昨夜事态紧急,纪裴又昏迷着,所以薛矜纵使害羞也没觉得尴尬,他原想的是等纪裴情况好转,他就给他穿上衣服,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过去。
“不过你放心,我可是正人君子,从不趁人之危,我一点儿没占你便宜!”薛矜信誓旦旦地说。
纪裴哑然失笑,他没想到薛矜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他到想问问怎么不怕他自己被占便宜,但这种轻浮的话纪裴是问不出口的,只是说了句,“两个大男人,什么占不占便宜的。”
“那可不一定。”薛矜嘿嘿一笑,掀开被子坐起来,上半身,bao露在空气中,恰好纪裴坐着的位置旁边的红木柜子上有一面小小的铜镜,照出了薛矜的体态,纪裴眉心微皱,“把衣裳
空气似乎都静止了,薛矜缓缓滑进被子里,将自己整个埋住,咬了咬下唇,解释道:“那个,你昨晚差点冻成冰块了,我怕你冻死,所以给你取暖来着……”
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纪裴反而觉得被窝里更热了,正愁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葫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世子,世子妃,辰正时分了。”
纪裴看到两人的衣裳都落在床尾,伸手捞了过来,边穿边道:“进来吧。”
说着已经穿好中衣,撩开了床帘子,很快,房门被推开,画梅带着丫鬟们鱼贯而入,低眉顺眼地服侍纪裴洗漱更衣,纪裴漱完口,坐在椅子上一连喝了四杯茶,才道:“备水,我要洗个澡。”
“是。”画梅应了一声,带着丫鬟们下去准备沐浴的东西,还没走出门,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我也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