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拽住,许歆被迫后仰,仰着头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宜清,脸上活像是见了鬼,仿佛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说不出话,好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江、江宜清你没死?”
傅致衍顺着许歆的视线看去,骤然松开了手,他注视着江宜清,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和小心翼翼,嗫嚅般颤着声喊江宜清:“……哥?”
傅致衍太害怕了,怕这又是一场易碎的梦。
碰这里的东西,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也没有任何可能,这一点七年前我就和你说得很清楚了,现在我让你滚,你还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张识,”傅致衍不容置疑地说:“送他回原来的酒店。”
“好的,傅总。”站在他身旁的助理张识弯下腰,礼貌性地伸出手,“许先生,请。”
许歆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傅致衍把茶几上的画拿起来,格外细致地将他填补了好几个小时的纸撕去,仅仅是为了让这副原本就已经破损的画恢复原样。
他突然开口说:“这画是江宜清留下的是不是?”
傅致衍抚在画上的手忽地一顿,许歆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他自嘲般笑了笑,不留情面地说:“江宜清都已经失踪七年了,这七年里你找他找了这么久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完全找不到人,傅致衍你发疯还没发够吗?!”
像是要剥开遮掩让傅致衍认清现实,许歆话一句比一句更狠,“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他但凡还活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消息也没有,失踪七年毫无消息,还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大?傅致衍,这些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你不过是在骗你自己!”
傅致衍很明显处在爆发的边缘,他缓缓站起来,神色晦暗复杂,“你什么意思?”
“我说江宜清死了,他死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傅致衍一把拽住了许歆的头发,声音阴郁狠厉,“你他妈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