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神经质地每天远远跟着江宜清,陪他上学放学,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
直到被江宜清发现,江宜清请她进了门。
苏知韵的视线一直跟着江宜清,也注意到了这间出租屋很小,被收拾得还算整洁,但是堆满了画板、廉价的颜料和雕塑用的石膏粉,几乎无从下脚。
江宜清有些坐立难安,他把摆在生锈铁窗前的画板收起来,出租屋里顿时亮了很多。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怎么称呼苏知韵,倒了一杯水给她,像小时候一样乖巧地坐在苏知韵面前,窘迫地开口:“苏阿姨,家里没有茶叶,只有白开水……”
苏知韵年轻时是小有名气的芭蕾舞演员,傅阳平在一次芭蕾演出上对她一见钟情后展开追求,苏知韵很快和他陷入热恋,当时的傅阳平刚刚在创业的起步阶段,称得上一贫如洗,苏知韵却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苏知韵生傅泽语的时候傅家经济条件并不好,江宜清和傅泽语在同一天晚上出生,小县城医院的护士将他们抱错了。
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以后,傅阳平和苏知韵辗转联系到了江宜清的亲生父亲江正奇。
江正奇没什么正经工作,成天混日子,连女人都是强行标记得来的,生下孩子就洗了标记,江正奇还为此坐了几年牢。
他出狱后福利院就把三岁的傅泽语送回了他身边。
苏知韵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指尖抚上江宜清瘦削的脸,喃喃地说:“小清,你以前都是叫我妈妈的,现在怎么不叫了……”
江宜清对她的视线感到无所适从,这个称呼他十多年没再喊过,开口时异常艰涩生疏,“……妈妈。”
苏知韵眼眶瞬间通红,她把江宜清一把抱进怀里,抚摸着他的背,将他抱得很紧,紧得江宜清都快喘不过气来。
苏知韵的泪水哭湿了江宜清肩头的衣服,她说想把江宜清接回傅
傅泽语体质很差,经常感冒,还会时不时昏厥咯血。
江正奇对他动辄打骂,根本不带他去医院,几次都想把孩子卖了,但又怕担法律责任,当傅家找上他和他说明原委以后,江正奇当即同意换回自己健康的亲生儿子,并且强硬地要把江宜清留在自己身边,利用傅家对江宜清的感情,趁机敲诈勒索傅家的钱,拿去赌博。
傅泽语有先天性心脏病,被带回傅家以后才开始进行治疗,他小时候得不到好的照顾,哪怕傅家人脉再广,花了再多的钱,也只把他的性命延长到了十七岁。
养到十七岁的孩子骤然去世,苏知韵崩溃到难以接受,大病一场。
病稍好一些后,她就找到了江宜清所住的出租屋,江正奇两年期就因为赌博和寻衅滋事又被抓到了牢里,苏知韵找到江宜清时,他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