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侧木架上案卷各个年份都有,被随意堆放在处,很多都已经发潮。
沈明安再次翻开卷宗,依旧会觉得压抑到喘不过气来。
作为重案,卷宗中案卷起始概述、认罪书、审理过程等这些都还算齐全。
但整件事根本就是疑点重重,首先是药房掌柜匆匆认罪后毫无征兆地,bao毙,其次是药房掌柜托那个中间人,也就是药房里帮工伙计,再是那伙山匪,没过多久就在官府剿匪时被全部抓获,对罪行供认不讳,可沈明安分明记得他们操着口异域口音,怎可能是土生土长山匪。
出乎意料是,卷宗中没有留下任何物证,只有几张纸上画着证物样子,画得也不甚详细,有张图上画是作案时用凶器——把长弯刀。
手里接过热茶喝几口,等咳嗽压下去些后就直接说明来意,“大理寺里可还能找到丁丑年江州沈家案子卷宗?”
卫博然怔,“你父母案子?”
“嗯。”沈明安视线垂落在氤氲着雾气茶盏中,缓缓地点点头,“总觉得有些蹊跷,这几日也直在想这件事,就想着来大理寺再看看当时案件卷宗。”
“这已经是快二十年前案子,前年案卷阁年久失修,瓦片掉落坍塌小半,后来又重新修缮,里面卷宗都被重新整理过,也不确定现在还能不能找到。”卫博然算算时间,“现在还早,陪你去找找。”
“多谢。”
和沈明安记忆中模样差不多,刀柄是木制,上面刻着繁复花纹,镶着银饰,刀身锃亮,约两三指宽,在刀尖处变得细窄偏弯,整把刀都很长。
沈明安将认罪书和证物图仔仔细细地对应着看,越看越觉得疑窦丛生。
他把手上东西递给卫博然,指指上
卫博然笑道:“你之间,何必言谢。”
案卷阁在大理寺东侧,平日里无人踏足,木架上都落灰,上面按照年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卷宗。
每年各地发生大大小小案子数不胜数,只有重案悬案才会由各地官府上报到大理寺,在大理寺留个底。
日积月累之下,在案卷阁里留底卷宗也多得数不清,沈家案子算得上是重案,丁丑年那整年各地案子都没有这桩这般骇人听闻,但当时江州官府上报时候已经结案,沈家被灭口后又着起火,留下证据并不多,何况药房掌柜和帮工伙计都已经认罪伏诛,二十余年过去,现在连人证都找不到,沈明安只能寄希望于案卷卷宗和物证。
时间隔得太久,卷宗并不好找,丁丑年木架上卷宗寥寥无几,几人找个遍都没有找到,最后是在阁中最里侧木架上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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